我不敢正视青的目光,眼睛望向桌子上她拿来的那杯酒。
我足足沉默了5秒。
在这沉默中,青把黑色的威古氏太阳镜从额头摘下,轻轻放在咖啡桌上,然
后又摘下白色的MLB棒球帽,端端正正放在咖啡桌的一角,再把太阳镜腿折叠
起来,然后把太阳镜放在棒球帽的帽檐上。她做这些时,好像我并不存在一样。
「你常来这里?」我问。
青看着我严厉的说:「不准转移话题!」然后她又嗔怒埋怨似的对我一笑:
「店主是我铁哥们哦!这咖啡屋怎么样?」。
我说:「非常不错!刚才给你倒酒那个?」。
「是啊。对啦,你尝尝这鸡尾酒,是她新学实验成功的!」。
说着她把那杯酒端给我。
「你来吧,你知道我喝不了酒的。」我用手指托住酒杯底座,用手腕返推给
青。
青忽然变脸:「让你尝你就尝,怎这磨叽?你蹂躏小姑娘那劲哪去了?」她
脸一冷不高兴的看着我。
见她不高兴,我只好接过酒杯。高脚杯里是淡淡的浅茶色但透明的液体,上
面浮着一枚大个樱桃,颜色和她鲜红的唇膏一样——我有种樱桃是被她喝酒时用
嘴唇染红的错觉。我在青的盯视下被迫尝了一口,说实话味道确实很特别,里面
酒的味道让位给里面淡酸且微涩的味道,回味起来很绵厚。
「这就对了,你要记住你是个犯过错误的人,所以你要听话。」青看我喝下
了酒,眼睛忽然洋溢出慈爱的微笑——真令人琢磨不定的个性。
我还是次这样近距离望着青的脸。她是标准的鹅蛋脸,两颊丰满,显示
着她的健康和朝气。我观察到青的两眼角极其特别,眼角细长微微上扬,几乎延
伸到鬓角,即使是笑意盈盈,那细长眼角也让人隐隐感到杀气。我想青捉摸不定
的个性一定和这长相有关,「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嘛!
青忽然语调正经而严肃:「离婚是避免不了!我母亲那关是过不去的!当时
她的心脏病都被你气犯了!」。
我只能沉默,不知应该说什么。
陷入片刻的沉默后,我问:「心脏没事吧?现在好了吗?」
「没事了。要是有事,你得负全责!」
「嗯。我也想到离婚这个结果了。你姐姐知道了吗?」
「打算等她培训回来后告诉她。」
「我姐姐知道必须和你离婚,估计得伤心死,你这坏蛋!她爱你深入骨髓!」
「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心虚地说。
青睁大眼睛,目光直刺我的眼睛:「撒谎!真知道错了吗?」
「确实知错了,我不应该伤害她,她很单纯的。」
「真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让我姐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你!」
我忽然幽默道:「可能是我魅力太强了吧!」
青果然一下子笑了:「不要脸!你就吹吧。估计你是流氓的关系,俗话不是
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你为什么帮我?你不记恨我?我觉得你应该会让我身败名裂才对!」我冲
口而出积攒了多天的疑问。
青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身败名裂吗?让你身败名裂太简单太容易
了!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许撒谎。钥和惠,你到底爱谁?到底舍不得谁?」
我沉默起来——我到底怎样回答呢?如果我撒谎,以青的聪明一定会看穿!
如果我说实话,青会不会瞬间翻脸?我在沉默后的一瞬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舍不得惠,更爱惠!」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知道你爱她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青语气非常淡然的问。
「她不知。」
青也沉默了片刻。
「我也想到了你这样回答。」青依然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帮我?」我看着青的眼睛,再次发问。
青忽然上扬右嘴角微微一笑:「非得要知道答案?」她像个慈母对儿子说话
那样,目光柔和但又坚定告诉我:「这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你!」
她见我表情失望,柔和的对我说:「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的。」
「你很有手段啊,那小丫头一问三不知,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对你
可是忠心不二啊!」青微笑着戏谑着对我说。
「你们没有打她为难她吧?」
「怎么?担心她了?你看我母亲是出手打人的人吗?」
「那倒是……」
「不过我能放过她吗?我是谁啊!我把她打个鼻青脸肿,已经破相了,估计
嫁不了人啦!」
「是真的吗?」我的心一紧,几乎跳出嗓眼。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撒谎的人吗?」青完全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真的
不像撒谎。
「鼻青脸肿?我记得你们联系了她母亲啊!」
「嗯,不错,是联系了她母亲。她母亲看到她被打成这样,吓坏了,也急坏
了!我告诉她母亲,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
「你这不是故意陷害我吗!惠也说是我打的?」
「所以说你有手段啊,惠说是她自己愿意让你打的哦!所有一切她都为你开
脱!至于她具体是怎么和她母亲解释的,我就不知道了。母女相见,要说心里话
时,我就故意避开了,我还是知趣的。」
「她母亲来了,她也一直绑着?」
「那当然,我怎能破坏你的艺术杰作呢。这也是铁的证据,让她母亲看看
,你们是怎么搞破鞋的!」青告诉我这些时,一脸面无表情的严肃,但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