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奇特之处。
杨竹带楚若怜来到楼上客房,整体环境尚算乾淨,看来杨竹没少打理。
「公子请屈就了,敝店没酒菜供应,如公子要吃饭,请早到镇内食店解馋,
本镇的食店都很早关门,公子要注意一下。」
「谢了,我有乾粮。」
「如此我不打扰公子了,若要沐浴更衣,我可以为公子准备木桶和热水。」
「有劳店家了,那就为我准备一桶热水吧。」
「别客气,我这就去预备。」
洗过澡后,换过一些新的衣物,旧的内衣就丢掉,旅途漫长,没有时间洗衣
服了。
在蒙古的时候,都被僕人服侍惯,现在隻身游历江湖,总是有点不习惯。
披上外衣,楚若怜一手拨扇,一手啃着大饼。
填饱肚后,楚若怜步出房间,四处走动,当来到后院一间独立房舍外时,耳
中听闻房舍内传出喃喃自语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唸诵经诗。
「悠悠天壤,浩瀚乾坤,唯我圣教,训责万人,熊熊圣火,焚我身心,生亦
何欢,死亦何苦……」
楚若怜走近一听,听出声音是杨竹的,他在房舍中做甚么呢?夕阳金光洒遍
桂花镇,远眺黄山,壮丽非常,山上云雾萦绕,如若仙境,楚若怜慢步閒逛,小
镇宁静和谐,鸡啼犬吠,小鸟歌唱,小孩子戏耍树下,大人忙碌之馀,也不忘生
活需要调剂,下棋博奕,偶尔唱唱戏曲,看看影画,一天烦恼尽消,大人小孩自
得其乐。
直到夜幕低垂,星河横陈天际,各家各户才回家休息,桂花镇又一片萧瑟了。
楚若怜夜裡热得很,睡不着,来到后院透透气,忽然发现后院那房舍内有烛
光摇曳,今日中午时份的那句诗经又出现,仍是杨竹的声音,好奇之下,楚若怜
从窗户中窥视进去。
他在窗上戳了个洞,从外向内观察一番。
房舍内,杨竹跪在地上,面向牆壁上的画像,顶礼膜拜,样子又虔诚又庄重
,口中不停诵唸诗经,并且此诗经的内容楚若怜从没耳闻过,不知是甚么学派的
理念,出自何人的手笔。
最后,杨竹竟然斩了鸡头,活饮鸡血,看得楚若怜毛髮皆悚,转头不看,慢
慢地离开房舍。
杨竹此人的确有些古怪,但是他是从何时起有此古怪行径的呢?看来明天要
多问一些老人了。
翌日清晨,杨竹在楚若怜还没起床,就进到房间内放下脸盆和毛巾,定睛看
了看楚若怜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才离开房间。
当楚若怜缓缓转醒,他感觉到浑身酸痛,昨晚夜睡,睡也不好,床榻没有蒙
古家中的那么好,睡不惯,他自嘲地冷笑一声,看来自己是娇惯了。
步下床后瞥见桌上放着一盆水,有毛巾搁在一旁,楚若怜心想杨竹这人做事
积极,不马虎,待客真诚,只可惜若不是昨晚看到那幕毛骨悚然的画面,他还真
对杨竹心存好感。
洗过脸,抹过身,吃过乾粮,填饱了肚,楚若怜就拿起摺扇,大步流星走出
光明客栈。
甫一踏出客栈,就看见杨竹正在与儿子玩耍,哄得杨乐笑个不停,看见如此
温韾画面,楚若怜不自觉想起父亲来,儿时点滴袭心头,哭笑由人思故里,他不
禁莞尔。
「公子早晨,来,乐儿,叫哥哥早晨吧。」
杨乐大眼楮骨碌碌地转,明亮透彻,令人不禁多想,他将来必定前途似锦。
楚若怜蹲下来,拍拍杨乐的头,打招呼道:「我叫楚若怜,小弟弟叫我一声
楚哥哥便行了。」
杨乐有点怕生的说:「楚……楚哥哥……早。」
奶声奶气,娇柔悦耳。
楚若怜柔柔地捏一下杨乐的圆脸儿,说:「乖,杨乐真乖。」
杨竹看见,目光闪过一抹精光,不知道他脑中在想甚么,他忽然问楚若怜,
道:「公子这么早起,是不有要事做呢?」
楚若怜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说地方简陋,睡不惯之类的娇气之话,故另
寻解释的说:「我嘛……这个……是了!我想上黄山一游。」
「公子要上黄山?不如由在下带路,可好?」
楚若怜本是随意说说,但见杨竹一脸诚恳,不好拒绝,故道:「杨老伯不用
看店吗?」
杨竹澹然一笑,自嘲的说:「敝店生意一向不好,休息一天也没甚么,就让
在下带公子游黄山,黄山风景如画,在下知道好去处。」
「那就有劳杨老伯了。」
「别客气。」
楚若怜由杨竹带领游黄山,杨竹携杨乐一同去,父子二人有说有笑,其乐融
融。
欣赏美景之馀,楚若怜无意一问:「杨老伯多大了?还健步如飞,真是人不
可以貌相。」
「年五十有三,不知公子又多大了呢?」
楚若怜心中疑惑,杨竹五十三岁,但杨乐才五岁,岂不是四十八岁才生杨乐
吗?老来得子?「我嘛,年过二十,你猜猜多少岁?」
「在下愚钝,不敢妄猜。」
交谈之际,三人行到林涧处,有溪水从山上流下来,清澈非常,楚若怜走了
一个多时辰,也口渴了,就走到溪前舀水喝,双手浸过溪水,清凉透心,洗了洗
脸,感觉舒服多了。
黄山奇石怪岩随处可见,上到高处,青松翠柏,云海翻波,眺望山嵴,竟看
不清真容,只见满山苍松奇岩怪石,此情此景,楚若怜不禁想吟诗作对起来,故
道:「山高云深不知处,青松翠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