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劣迹斑斑的讼棍跟她游刃有余地谈判,“那这个暑假——?”
“暑假你搬回来!搬回来!”她本能地顺应他脱口而出,如愿挣回了自己的脚。可随即又陷入了茫然懊丧和纠结犹疑,想到要和这样可怕的他朝夕相对,她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整个人都散发着绝望,“——你会改好的,对吗?”
他终于撒手了,刚才的种种扭曲恶劣烟消云散,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正经,看上去多了几分真实感,“等你能做好一个合格的母亲,再说。”如果她只有那样才能开心地笑,他会克制自己,学会放手,尊重她,只要留在她身边看着她笑就好。
是的,他绕了一圈,其实只是在虚张声势。他的愿望依然那么卑微,他只想留在她身边,做她的一条小狗。
他感到绝望而悲哀:每每对她好,又无法真的按捺自己的占有欲;对她坏,却又无法真的罔顾她的意愿坏到彻底——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变态就好了。
她默默坐在床边穿好鞋子,闻言背影微微晃了晃,又坚定起来——这是她欠他的,她必须弥补。
“离那个姓贺的远一点,”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声音痛苦而压抑,“妈,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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