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宥和他一转身的功夫,阴云密布,似乎是下一场雪的征兆。
会议室里,云硕脸上带着歉意,即便没有说过一句“抱歉”,他也清楚自己过于冲动。
张若一和乔楠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林宥发话,至少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已经安排好的行动要取消。
“重新部署一下工作。”云硕清了清嗓子,“在林宥的提醒下,我意识到了自己工作的失职,太着急把刁国坤带回来,却忘了我们的初衷。为了能够让两个案子同时并行,齐凯去蹲守一下刁国坤家附近,找到他的行为轨迹,一定要有确切的线索,我们才能行动。”
“好。”齐凯点头,“我有一点觉得很怪,”他顿了一下,“刁国坤这个人应当是一个心思缜密过分的人,他藏匿在这个地方,又怎么能再进行拐卖儿童案?如果他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做工?”
“果然大块头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林宥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初衷,是为了找到戏命师,并不是真的去抓刁国坤!说白了,刁国坤也只不过是我们现在手里的一个棋子,我们要利用他,来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那名单上其他的人呢?难道就不找了?”孙德胜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了些失落感,“十三年前的案子,难道就这样搁置了?那我……”
所有人再次沉默下来,当初想要了解这个案子,深入案情,也是想要从中帮助孙德胜,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能照着预期设想的去调查,甚至有可能偏离。
“孙老,对不起。”林宥站起来,深深鞠了一个躬,“作为警务人员,我们首先要确保现在调查的案子,等真的把刁国坤带回来了,我相信会给你一个答案。不过事情究竟能进行到什么地步,就要看接下来的行动。你的心切,我懂,你的焦虑,我也懂,可……”
“别说了!”孙德胜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我懂。有时候,我们是很无奈的角色,就好像朴队一样,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并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的,仅此而已。”
这种无奈感,挫败感,只有当警察的才会有这种感觉,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体会到的。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恨不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警察,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这些人杀了,甚至是杀了都不够解恨。
张若一和乔楠眼眶里都湿润着,低下了头,他们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却最有发言权。
“林队,”齐凯叹着气,“我想申请不去蹲守刁国坤。”
“耍性子!”云硕绷着脸,“你这是闹什么脾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身后的戏命师都快要掐我们脖子了,前面的李局也快要把咱们当红烧肉给顿了,这个时候闹情绪,我看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是要穿到头了?”
“不是!”齐凯赶快回绝到,“我更想和林队去调查关于戏命师的事情,并不认为在刁国坤身上就能找到线索,更不能确定,戏命师就一定因为他出现杀人。抓现行这种事儿,绝对不会出现在戏命师的身上!他已经这么精明了。”
云硕被齐凯呛了一句,不知道还应当怎么说他。林宥瞪了一眼齐凯,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几位,问他:“那你觉得剩下的人,让谁去合适?乔楠么?还是张若一?还是……孙老?又或者,你打算让云队自己去?”
齐凯瞬间怂了。
的确啊,能扛得住熬夜的,恐怕也就只剩下他自己。
即便是这样,到时候林宥也免不得和他换班,其他人真的遭不了这个罪。
当警察难啊,当个肌肉刑警更难,脏活累活蹲守活全都集于一身。
第127章 心理画像
死冷寒天,最怕的是什么?
齐凯最怕的,估计就是在刁国坤家附近蹲守了。
这样寒冷的天儿,在家里吃个火锅,涮个肉,多么爽歪歪的一件事儿,可现在他却躲在了车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刁国坤在家里吃火锅,自己只能咽口水。
林宥不忍心把齐凯一个人扔在这儿,便陪着他,一起熬。
“这个鬼天气,来蹲守还真是挺遭罪的。”林宥自嘲地笑着,“怪不得你那么排斥。”
“你这么说可对我是太不了解了!”齐凯绷着脸,赶快否决掉了林宥的猜疑,“我并不是因为遭罪才不愿意来,是觉得这条路真的行不通!”
“怎么讲?”
“我的推断能力是没有你好,可从开始接触戏命师的案子,从中可以看得到他这个人的逻辑性。至少,他是一个心思缜密,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无论是在事发前,还是事发后,都可以沉着冷静处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作案?”
齐凯打开了一袋面包,往嘴里塞着,顺便还递给林宥一包。
“你有没有觉得,戏命师这个人的性格特点和一个人很像?”齐凯问。
“谁?”林宥一愣,看着他,“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齐凯默默点着头:“还真是!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单纯从办事风格上来看,他的确和你很像。任何时候都沉着冷静,遇事不惊,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你看,连云硕那么老奸巨猾的人都有所失差,你却可以在别人都乱了阵脚的时候,还去分析戏命师的目的,这就是你们的共同性。”
林宥一边吃,一边听,觉得他说的还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林队,有没有考虑过,戏命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齐凯好地问,“都说学心理学的,对嫌疑人都有一个完整的心理画像,你给他的画像是什么样的?能和我分享么?”
“我说没有,你信么?”林宥苦笑着,目光看向了二楼的刁国坤。
“不信!”齐凯说的竟然如此决绝,“你在我们心里是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别逗我了,快说。”
“真没有。”林宥的话并不像开玩笑,他很认真,“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是不清晰吧。戏命师的风格让人捉摸不定,留下的线索又极为有限,能够准确的让我判断出来的就是他的性别。他应当是一个做事谨慎的男性,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对社会不公平的现象有很强烈的排斥感,富有正义和正气,或许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