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吃也要节制些,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她癸水刚过,这么热的天正是要吃冰的时候,见施少连端着酸梅汤一口接一口,心头便有些不乐意:“我好着呢。”
“若真好,每月那几日就不会只捂着肚子躺着。”施少连将酸梅汤端给她,“只许你一口喝。”
她就着他的手只呷了一口,待要再喝,他不肯,她眼巴巴地看着,剩下小半碗酸梅汤都被他一口含住,不吐不咽,眼柔软看着她。
施少连捧着她的脸颊,将吻衔过去,她直直想躲开,又突然直起身子,半闭着眼等他。
酸梅汤微凉,唇舌也是凉的,吻当然也凉,触感软软,滋味酸甜,吞咽声放大在耳边,暧昧又迷离,还有一点汤汁顺着唇角蜿蜒往下,淌过雪色肌肤,被追逐的舌带回来,复回到纠缠的唇中。
低浅声音水波一样荡漾在夜里,潮湿,柔软,馥郁,闷热,密不透风的网,两条竭力挣扎的鱼。
他也安抚她:“我出门这阵儿,你好好呆在榴园里,我办完事,早些回来。”
她轻轻嗯了一声:“知道。”
他又说:“若是有谁惹你生气,给你不舒坦,回来我替你出头。”
“谁能惹我生气?”甜酿伸手掩住哈欠,“我跟人又没仇没怨的。”她翻了个身,“但你可要把我安顿好……每日里吃的穿的用的,一点也不许少我的,不然回来我不理你。”
“谁少你吃的穿的了?”他替她揉腰,笑问,“桂姨娘苛待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你一走,我可少了人撑腰。”
“若有什么想要的,你也莫去找桂姨娘,让宝月去找孙先生要,他知道的。”
“好。”
“乖乖等我回来。”他笑,“我有惊喜给你。”
她懒得连眼也睁不开,迷迷糊糊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明早再走。”
甜酿微诧,想起一事:“这么晚你从哪儿来?怎么进的榴园?晚上院门锁了,你又叮嘱宝月替你开门?”
他搂着她要歇:“以后再告诉你。”
第二日一早,甜酿睁眼时天已大亮,宝月进来服侍,时辰已不早,更衣时宝月见甜酿身上的痕迹,也微微吃了一惊,甜酿问她:“他什么时候走的?”
宝月懵懵的:“不……不知道啊……婢子没见着大哥儿。”
甜酿坐了片刻,往主屋去见施老夫人,主屋刚撤下早饭,桂姨娘和田氏陪着施老夫人说话,施少连和芳儿在一侧下棋,云绮观战,众人见甜酿袅袅而来,容貌娇艳,眉目含情,别有一番韵味,俱多望了两眼。
甜酿一来,田氏倒想起一事,朝甜酿笑道:“昨日厨房里清点碗碟,发觉独少了两套八宝攒盒,几个盛冰雪圆子的玻璃碗,查来查去才知是二小姐院子里的小婢女拿去,一直未得还回来,姐儿回去跟她们说一声,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若误当丢了,挂在管事的人头上,他们鬼哭狼嚎一阵,也是闹心。”
甜酿点头:“多谢婶娘提醒,我回头管教管教她们,东西是用是借,时长时短,哪来哪去,这些都是有规矩的,不能惫怠。”顿了顿,又问,“婶娘说的自家厨房还是施家厨房,我问得清楚些,免得婢子回头送错了地方。”
她话音刚落,云绮在一旁冷笑一声,不管是哪家厨房,也终归不是她的。田氏脸上挂不住,用帕子抹抹唇角,讪笑:“自然是施家厨房。”
施老夫人听她两人说话,指着田氏道:“近来你婶娘帮着你桂姨娘管厨房,近来天又热,镇日里烟熏火燎的在厨房守着,也是辛苦,你们可得念念婶娘的好。”
甜酿朝着祖母拜了拜,笑着回:“这是自然,家里这好光景,全赖着祖母、姨娘婶娘们悉心操持家事,我每日里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感激之余,心里也觉过意不去,不会帮忙,倒只会添麻烦。”
施少连在一旁听着她说话,唇角带笑,只觉她说话句句动听,也忍不住笑道:“二妹妹平日也休要惫怠,若真感激祖母和婶娘姨娘的好,每日里也帮着分担些,跟祖母请个差事,让婶娘和姨娘松快松快。”
“那大哥哥瞧着我能做些什么?”甜酿歪着脑袋,笑嘻嘻道,“我脑子笨,写写算算不如三妹妹精通,也不如四妹妹聪明能出主意,家里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施少连将棋子搁下:“笨鸟先飞,先不如每日在姨娘处坐个一二时辰,耳濡目染,看看姨娘是如何辛苦持家,一来懂些世事人情,二来也能体谅长辈们的苦心。”
桂姨娘也禁不住笑:“阿弥陀佛,瞧你们兄妹两人你来我往,把我拔得高高的。我每日做的不过就是些杂事,盯着人扫地擦窗,买菜送饭,琐碎小事,算不得辛苦,也不用学,自然就会。”
施老夫人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家中有你们姨娘婶娘打理就够了,人多反倒乱。”又转向施少连,“哪有未出阁的姑娘管家事的,这都是出嫁以后的事情。”
甜酿和施少连都微微一笑:“祖母说的是。”桂姨娘和田氏互望一眼,各自捧起茶碗喝茶。
等甜酿和云绮出嫁后,施家里就剩施老夫人和施少连,喜哥儿三人,两个哥儿都非她亲生,等施少连娶亲后,她这姨娘在施家只能过着冷锅冷灶的日子,能多攒些体己最好不过。蓝可俊若能在施家营生上大施拳脚,日后日子也要比她这姨娘好过,跟田氏交好对她也有些好处,厨房的油水也不过那点银子,交给田氏还落了清闲。
施少连又改了主意,仍想留在家中,甜酿听他这么一说:“如何又不出门了?”
“担心小酒儿被人欺负。”施少连道,“我若是前脚走,后脚她们惹妹妹不快,谁来护二妹妹。”
甜酿无所谓:“随你,你若想留就留下,把差事交给蓝表叔,让他替你赚银子去,坐收渔利,何乐不为。”
“若任由蓝表叔去,只怕把这几年的家业都造没了。”施少连摸摸鼻尖,苦笑,“我可把全部身家都抵在船上了,若是出什么意外……小门小户折腾不起,小酒可要跟我受苦了。”
甜酿倒吸一口气,蹙眉,满脸不情愿:“你若把家业亏了,谁肯嫁你。”她撇嘴,又委屈巴巴,“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