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彤最先想到。
这或许就是旁观者清,反而看得真切。
王诗芸眼眉微皱,吴彤挑起的这个话题,其实她不太喜欢,不由想到了左京。
白颖和左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正如她和黄俊儒,还还处在婚姻的边缘,绕不开的郝家,都是横在彼此心里的那根刺。
她忽然有些心疼左京,或许源于那些许两人相谈融洽的情谊,又或者是相似处境,尽管彼此的角色不同,吴彤确实撕开了一个口子,但她还是希望李萱诗能够中止这个话题。
「颖颖…她是专业的医护,如果她回来帮忙,对小天的病情倒也有好处,这样小天也不会太抵触」李萱诗想了想,显然她并不如王诗芸希望那样。
「你…真的想把颖颖叫回来?」徐琳微微皱眉,「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回来,遇到左京怎么办?」「她想和左京和好,总还是要见面,我问过左京,他也是这个意思。
有些话还是要见面说的,我可以帮忙说好话,但还是要他们夫妻自己解决才行」李萱诗不以为意,「颖颖如果回来,其实对大家都好」白颖回来…真的会好?徐琳并不这样以为,确实白颖和左京迟早是要见面,白颖回来对郝小天也是有帮助的。
可是,时机不对啊,尤其当左京准备针对郝江化的时候,萱诗如果把白颖叫回来却是为了郝小天。
这将是又一次伤害,哪怕左京怨恨白颖,唾弃白颖,但目前还是夫妻,萱诗你这何尝不是又一次推儿媳到郝家的火坑,而把左京放在火上烤…男人的尊严,儿子的尊严,你是否半点都不在意?李萱诗似乎没想那么多,或许是左京营造母子关系缓和的假象,让她信以为真地觉得理所应当,或许还在奢望合家欢。
既能母子温情,又可以郝家和睦,唯独徐琳和王诗芸心知,左京注定站在郝家的对立面,而帮助郝家的人,恐怕都会成为他的敌人?「妈?」李萱诗拨出号码,没多久电话被接通,对方微微迟疑,「是不是左京他…」白颖想当然地以为婆婆打电话是为了告知左京的态度。
「我问过左京,他还是想和你见面说,所以成不成我也不确定」李萱诗话锋一转,「其实打给你,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小天他…」、她将郝小天的事情大致给白颖叙述了一边,电话里白颖不时似有惊叹,却始终一言不发。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回来,先看看小天,如果能帮忙最好,当是帮我分担一些」李萱诗道,「你放心,老郝那里,我给你保证,他现在绝不会乱来…」「妈…你有没有想过…」白颖沉默半晌,「如果我为了郝小天回来,那左京…他怎么想我?」「左京那里我会去解释,趁这个机会,你们夫妻和好,这不是皆大欢喜」李萱诗信誓旦旦,「只有你能帮到小天,老郝肯定不会再缠着你,正好让他断了念想,你和左京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这样不好么?」沉默,又是漫长的等待,白颖还是开口。
「妈,我可以回来,小天我也可以去看…但我不想见他…还有,我不会住在郝家。
左京那里,你一定要好好解释,我真的不想失去他,翔翔和静静还小,如果离婚,我真的撑不下的…」「明白,妈都明白,放心」李萱诗宽慰道,和白颖算是达成意见。
会议的结果,李萱诗发给了何晓月,徐琳和王诗芸心里思绪不宁,一开始提出方案的吴彤则在三人茶饮后收起茶具,浑然末觉自己的主意,将会再次点燃某人心头的怒火。
彼时,正在给我按摩的何晓月手机忽然震动,来了一条微信消息,内容谈的便是劝白颖回来,帮忙照看郝小天,何晓月作为生活管家在饮食和卫生上可以和白颖再做交流。
「我收到了一条消息和白颖有关…」何晓月犹豫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她实在不理解,李萱诗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如果换做是她,她是绝对不会这样。
她疼爱自己的孩子,这些年的作为,她都是为了孩子而忍气吞声,甚至起身迎合,可是,李萱诗为什么能这样心安理得,左京可是她的儿子,但凡她有站在左京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都很难接受,可是她居然还是那样做了,还把消息发了过来。
白颖?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隐隐的悸动,伴随着丝丝的疼痛,面上却没有流露,故作轻松:「说说看,什么内容」何晓月把手机递过来:「你还是自己看吧」要她当着我的面,把上面的内容读出来,她不敢想象我会做什么。
接过手机,看着微信上的内容,寥寥几十字,还不到一百,却像是满屏的飞刀,插入我的胸膛。
我的拳头不由握紧,我的脸颊肌肉在颤动,我以为我可以忍受,将情感控制的很好。
我将手机还给何晓月,直起身子,没有说话,但何晓月已经看到我眼脸的青毅,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我就像是一座巍巍高山,沉默得不说话,但她却觉得这是一座火山,而且是随时爆发的火山,情感的积累,早已超出负荷,一直在忍受,但、可以忍受多久?何晓月伸手落在我的肩上,想要说些安慰的话,我却一把将她压倒,扯开她胸前的纽扣,敞开衣料,露出一件颇为诱惑的胸衣,只是现在我没有细细欣赏的闲情。
我像是一头凶猛的野狼,将她扑倒,狂吻她的唇和玉颈,仿佛下一秒就露出獠牙,狠狠地咬破她的血管,鲜血淋漓,或许是我最初复仇的渴望…积压的情感,让我想要变身暴君,释放我身体的狂躁。
何晓月原本想要推开我,虽然她没足够的力量反抗,可是看到我眼眸的那一刻,她忽然不动,顺从我那破坏者的戾气。
她只是将手落在我的额发,轻轻地抚摸,像是很多年前,母亲落在我头上的那只手。
我的瞳孔应该是放大的,我的血管应该喷张的,我甚至感觉我的毛孔都在扩大,我知道我将何晓月压在身下。
她也是郝江化的女人之一,我就算拿她当报复对方或者宣泄的替代品,也没什么可愧疚的,只是,我仿佛已看不清楚她,我的眼前泛起水雾,视野变得模糊…嘀嗒、嘀嗒、嘀嗒…像是暴雨前忽然落下的雨滴,不是绵绵细雨的小雨点,而是如黄豆般大小的泪珠,从眼角滚落,砸在她的面容,化成一朵朵泪花,似有苦涩滑进她的嘴唇。
谁说男人不会流泪?只不过末及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