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目光微晃,追随着液体流动。杯底有一些异样的纹路正在水里化开,像是糖或者盐融化时的痕迹。
心里一紧,她攥着杯子站起身,用自己的身子作掩护,偷偷沾了一点水抹到萧烈送给自己的手链上。
——红色手链上有一颗连接珠子是银质的。水将一抹上去,闪亮的银珠子便开始泛黑。
“啊!”
花容失色,紧缩的瞳孔溢满惊恐。她叫出口的瞬间也跑出去,可是柔弱的姑娘又怎么敌得过壮年男子的体力,身后的人见事情败露也只能孤注一掷。他红了眼睛,跳过茶几一把将快要逃离的女孩抓回来。
“啪!——”
一朵晶莹璀璨的玻璃花绽放在地板上,转瞬之间便凋零颓败。
满地莹亮靓丽的花瓣反射着阳光,照亮女孩眼尾,在恐惧和心跳中兀自孤芳自赏。
周围的人闻声赶来,无一不被眼前一幕惊呆。
“让我走——”他遽然掐上叶闻筝的脖子,白皙皮肉被划出几道血痕。
这一下止住所有人准备上前的动作,他越来越用力,女人的面色已经蒙上殷红,五官也逐渐痛苦地拧在一起。
“放开她。”
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定住,他们猛地转过头,满身褴褛的男人已经站到楼梯拐角处,微长的额发挡去半片目光,他垂着眼睫,眉尾的疤痕凶狠且嚣张。
那人不动,他不可能放开手里的人,这是他能活着出去的唯一筹码。
“让我——”
他话没说完,萧烈手腕便动了一下,紧跟着一道银色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快得像是幻觉,刺破空气的尖刀利刃带着风声,下一刻嵌进柔软咽喉。
“嗯......”
一声闷哼,捏着她的大掌蓦地松了。鼻腔里倏然灌入一抹腥甜,伴随着淡淡暖意,赤红也逐渐蔓延侵占余光,蜿蜒线条绵延流淌在自己身侧。
“咚!”
死人倒地,禁锢她的身体轰然倒塌。她血液仿佛被抽干一半,冰凉的指尖戳进肉里,手心却不觉得疼。
“筝筝。”
男人目光始终未见波动,不肯再分给地上的尸体半个眼。
他唤她的名字,声线柔情到极致。然后往下走,朝她伸出一只手。
掌心还带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没擦净的烟油,或黑或红的色彩嵌在皮肤纹路中,让这只手看上去更加饱经磨难。
苍白的面容很温和,他已经到她面前,只剩几步。
深吸口气,扯平了唇角。
“筝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