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帮帮忙,求你了。”
梧桐枝不会思考,它只会下意识的趋利避害。
凤瑄咬牙,直接运转灵气,再次将梧桐枝唤了起来。
然而一接触到梧桐枝,凤瑄便心下一惊:“这破锁这么厉害?”
不过片刻的功夫,梧桐枝体内竟空空如也,半点灵气都没有了。
难怪它不肯救厉扶仞,不是它不想救,是它没能力再救了。
就在凤瑄犹豫,眨眼的功夫里,项圈上的银纹再次汇聚,厉扶仞的眉间再次紧缩起来。
“啧。”凤瑄轻啧,没好气的掐了下厉扶仞的脸颊,“你怎么事这么多啊。”
嘴上抱怨着,凤瑄却丝毫不犹豫,掌心灵气汇聚,金黄的灵气萦绕在梧桐枝身上,竟准备用自己的灵气催动梧桐枝。
梧桐枝抗拒的快速抖动,发出沙沙声,试图阻止凤瑄堪称疯狂的举动。
却被凤瑄一巴掌拍定住了:“不用你担心,我心里有数,死不了。”
说着他灵气猛的灌入,枝蔓瞬间再次发出,缠上了蚀骨锁,黄绿交错的灵气,不住的往蚀骨锁中运送。
然而梧桐枝蔓绕上蚀骨锁的瞬间,凤瑄脸色猛的一白。
浑身的灵力连带着部分精气,泄洪般瞬间消散。
那种极度空虚的痛苦折磨,叫凤瑄双唇颤个不停。
他有气无力:“这破锁究竟是什么做的,呼,这么多灵气都喂不满……”
废灵气不说,这东西还一股子阴寒之气,直往凤瑄的骨头里钻。
凤瑄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气来。
数秒后,凤瑄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梧桐枝不安的不断颤抖警告,然而它每次想断开的时候,都会被凤瑄的灵气阻止。
【就差一点了。】
凤瑄无力的靠在石块上,在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
他忍不住想,等他这次救了厉扶仞,非得好好同厉扶仞吹上一番,教厉扶仞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成。
他这么拼命相救,什么以身相许的报答就不要了,但不让他飞升,简直没天理。
又过了数息,凤瑄已经抱不住厉扶仞了,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头昏体重,冷的渗人。
好冷,好冷。凤瑄控住不住的喃喃道。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将厉扶仞推至一旁,任由寒气侵蚀自己。
凤瑄没注意到的是,随着他的动作,厉扶仞眼皮,极小极小挣扎着掀开了些。
然而厉扶仞此时背对着凤瑄,因而只看到耀眼的梧桐枝,从眼前一闪而过。
梧桐枝第三次发出沙沙的警告声。
凤瑄能感受的到,梧桐枝已经开始抗拒他的灵气,准备再次结束了。
“别…别……”凤瑄虚弱的阻止,“呼…我…我还可以……”
蚀骨链的银纹已经几乎淡到不可见,只差最后一点点了。
凤瑄咬牙,逼出精血,精血覆盖在蚀骨锁上,染出了一团极淡的暗红之色。
就在梧桐枝即将强行中断的最后一秒,蚀骨链忽然闪烁数下,银纹彻底消散。
光芒瞬间消失,悔过崖再次变得昏暗起来。
梧桐枝再不停留,耷拉着叶子,仿佛霜打的茄子般,直接没入了凤瑄的身体里。
“哇”的一声,凤瑄猛的吐出一口带冰渣的血来。
眼前一片发黑,凤瑄闭着眼缓了好长一会,才终于恢复了些体力。
他靠着石块,摸索着起身,挣扎了好几次,才终于探查到厉扶仞的气息。
经脉平稳,灵气平和。那魔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好在厉扶仞已经脱离了危险。
凤瑄长吁一口气,胸口阵阵却发闷。
他本想再休息休息,便带着厉扶仞回去,但很快的,凤瑄终于察觉出体内的异常来。
他分明结束了和蚀骨锁的接触,可那入骨般的寒气,不但没有消退,反而隐隐有了再度兴起的趋势。
凤瑄心猛的一沉,随即识入体查看,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那寒潮竟激发了他体内的万年寒气,距离他上次受万年寒气的折磨不到一月,眼下这万年寒气又要卷土重来了!
万年寒气作祟,自己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凤瑄心里再清楚不过。
倘若再耽误下去,别说厉扶仞,就连他自己恐怕都顾不上自己了。
到时候厉扶仞清醒过来,恐怕他身上万年寒气的事情,就要瞒不住了。
万年寒气已经苏醒,此时一阵又一阵,跃跃欲试般朝凤瑄残破的躯体发出试探。
凤瑄紧咬的牙关不住颤抖,他身形虚浮的弯腰起身,一步三停,晃晃荡荡的朝外走。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距离他们的不远处的石块后,一道人影,满脸诧异和难以置信的情,嘴上嘀嘀咕咕,不知在悔过崖不知已经待了多久。
正是白乐荣。
他呆滞着望着凤瑄跌跌撞撞的消失在悔过崖入口,右掌下意识的按在了自己左小臂上。
直到凤瑄的背影彻底消失,他仍旧不敢相信般碎碎念道:“怎么会……他怎么会有木……”
他亲眼目睹,那分明是真的——木。
…………
一进屋,凤瑄再也支撑不住,他“嘭”的猛的靠在门上,整个人仿若千斤重般往下坠。
万年寒气早就彻底从丹田逃了出来,此时正在凤瑄的体内不断乱窜。
若非凤瑄意志坚定,硬是咬牙撑了下来,恐怕早在悔过崖,便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凤瑄拖着残破的身体,挣扎着将自己转移到了床上。
他把所有能够的上的被褥、床单,不要命的往自己的身上累。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哪怕他已经完全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中,却还是觉得浑身坠入冰窖般的寒冷。
寒气逼骨,似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在他浑身各处,经脉、骨头似被碾碎。
“好痛、好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