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凑热闹了。
许幼薇没好意思敲门,但是奈何想离远些也没什么办法,她那房间和顾知泽的挨着,只有一墙之隔,因为要看烟花,两人都在窗户边坐着,稍稍一探头就能看到彼此,听声音,这整个二楼,估计也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许幼薇趴在窗子边上,另一边沉浸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的顾知泽正在饮酒,两个人各做各的,她托着头疑惑出声:“这烟花还挺好看啊。”春花还挺会夸大的,这不是挺美丽的吗。
烟花一簇一簇,在天空炸开一大团,再噼里啪啦的四散落下,虽然没有现代那样的华丽好看,但是已经十分绚烂夺目。
此情此景,让人忍不住要想起些别的。
许幼薇已经很久没有想过现代的事了,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天天吐槽着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不同,甚至是每次遇到问题,也都尽可能开自己玩笑,强调这是个虚假的世界,自己不必上心之类的。
说到底,就是完全没把这个世界放在心里,她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荷叶,轻飘飘的,沉不到底,甚至抱着反正无所谓,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现代的想法。
但慢慢的就变了,虽然还是倒霉,但总归是有了点不一样的,如果被抓走了,顾知泽会找她,如果被欺负了,顾知泽也会帮她找场子,就因为一个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就连她自己,也变得开始敢说,敢做,有选择余地了。
这种感觉很怪,但说不上讨厌。
“嗯。”
顾知泽回答的很快,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却仿佛没有间隔地坐在一处,月色太好,幽微的风里是吵闹的夜景,许幼薇心情很好,她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顾知泽看着许幼薇缩回去,一阵窸窸窣窣,再探出头时,她拿起了个酒杯,笑的比在许府时开怀得多,眼睛里映出明亮的星星。烟花轰地升上天空炸开,隐隐约约听得到楼下有人在说什么再放一些的话,许幼薇敬向他,认认真真:
“殿下,祝你我长命百岁。”
顾知泽刚要回敬,忽然想起许久之前,两人初识的那段时间,许幼薇醉酒以后的事,面色一僵,但他来不及阻止,许幼薇已经自顾自地喝完了,喝完脸都皱成了一团,评价道:“难喝。”
许幼薇在窗子边睡着了,她本就是个一杯倒的体质,只分睡着了安安静静和没睡就作天作地,作天作地具体表现就要参考宫宴那一次了。可能是喝得不多,这次还算好,喝完没一小会儿,许幼薇就迷迷糊糊梦周公去了。
待她再醒来时,喧嚣声小了许多,天上的烟花已经停了,她的窗子被人关上,身上还披着一件玄色大氅,厚厚实实,睡得她有些燥热得慌,许幼薇睡相不是很好,大氅被卷的都有些皱了。
许幼薇头有点疼,她拍了拍头,拿起大氅来嗅了嗅,那上面沾着些酒味,还有一种夹杂着苦味的干净冷香,不消说,也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了。
她睡的热极了,就推开了窗,探头看旁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看来顾知泽早已喝完酒了。许幼薇砸吧了一下,十分严肃的想到:如果这大氅是顾知泽的,那他是怎么过来的,该不会是翻窗过来的吧?
最后要翻回去不说,还给她关上了窗,想到那个画面,许幼薇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春花正好带了些吃食送上来,看到许幼薇坐在窗边对着风美滋滋地傻乐,脸上还有两道一看就是睡久了压出来的红杠,无奈道:“小公子,您这身子骨,还敢这么吹风啊,真是不怕再生病了吗?”
许幼薇抱着大氅往后一躺:“不会啦。”
春花注意到这件大氅不是许幼薇的,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故意道:“小公子这衣服可新鲜,怎么奴婢从未瞧见过,就是长了些,倒是有些不衬您的身量了。”
许幼薇狡辩:“这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她被春花的眼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抱起了大氅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些什么,捂着额头又退了回来,在屋子里翻找了一阵,最后找出个绳子样的物什,攥在手里又跑了出去。
但许幼薇敲了好久的门,顾知泽那边却都没人应。
想着或许是顾知泽不在,许幼薇转头本来想走回去,意外在栏杆边上看到了楼下灰头土脸的王猛和李二两个人,似是累瘫了一般互相搭着肩膀,走路摇摇晃晃,后面,干干净净的张医诠紧紧跟着,说着些什么。
张医诠眼尖,看到她拿着大氅站在楼梯口,赶紧爬了上来,急急道:“许,小公子,诶这,这要不就给我拿着吧,大公子他现在……不方便。”
许幼薇交过去,好道:“王猛他们这是怎么了?”
张医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时,隔了几间屋子的一扇门吱呀一声地开了,一身水汽,很显然是刚刚沐浴完的顾知泽搭着半湿不干的衣服走了出来,张医诠见状,机灵地扔下一句“你们聊”后就开溜了,留下倚在门背处的顾知泽,和傻站着的许幼薇。
虽然许幼薇知道这一整层除了她那一间,剩下的都是顾知泽的,但许幼薇是第一次出这种需要住在客栈的远门,又没继承什么关于古代小百科的记忆,还以为沐浴就是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是要端个桶到屋子里里洗的,这看起来竟然是专门的房间用于洗浴,怪不得刚刚敲门没人应了。
顾知泽看着她一路慢吞吞地走过来,似乎很是犹豫,便道:“弟弟,有何事?”
许幼薇虽然不是色胚,但是美人出浴还半遮半掩,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除了脸以外,尤其是脖子以下的地方挪了。于是,走的越近脸就越是绷着的许幼薇木然地从兜里掏出刚刚折回去拿的东西,往顾知泽手心里一放,平视着快速回了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走了。
顾知泽摊开手看,竟然是一条抹额,只不过宽了稍许,款式看着,和许幼薇白天戴的相差不多。
许幼薇想的是他额角破了,这古代没修路,路上石沙多,配个抹额能挡挡就挡挡,如此好心,真就称得上是感天动地,她觉得自己贴心小棉袄的人设把握的十分妙,殊不知顾知泽想的可不是这么个方向,但两个人都挺开心,称得上另一种意义上的默契,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不过当天晚上,倒是有另一件,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