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冠也不再紧张,刚被放到床上就睡着了,要说的话显然已被忘记。南解意看着女儿酣睡的小脸,不禁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很多时候不是她在照顾甜甜,而是甜甜给了她支柱,不论如何,她要保护好女儿,其他人都去死就最好了。
“你要不要亲她一下?”她用气音问李奉冠,李奉冠敬谢不敏,很明显,他觉得这种行为和他的气质不符。
“你今天在家都干嘛了?”他问她,“无聊的话,我再给你找个司机。”
今天他有个会,回家晚一些,错过了晚饭,南解意晚上则根本没吃,她顾不上饿,现在被女儿狠狠治愈了下才觉得胃空空的。她打量着李奉冠的表情,心想周五对他汇报了多少,是不是在他的授意下挑拨姐弟关系。但周五是周家的人,不可能为李奉冠睁眼说瞎话,如果这是假的,她只要和知星对质,周五就等于多了个仇家,他何必如此。再者,今天下午她也找了塑料姐妹,陈太为她严刑拷打老公,逼问出一个陈意泽版本的真相,小陈总说的确有这件事,所以陈太一直挂在嘴边的六人组其实不止六人,只是之前她从老公嘴里套出来的就只有六人这么多而已。
小陈总会不会也被李奉冠买通呢?或许吧,但李奉冠缺乏这么做的动机,他想要什么,真的看不惯知星的话,李奉冠多得是办法除掉他。他这个年纪,手里掌握的力量,身上牵动的人脉,几乎已经是李家的代言人,而知星只是南家的一员而已,人脉甚至比不上已经退出陈家继承人争夺,半隐居在c市守着瑞鹏世外桃源的小陈总。
官场提升更重视年限,只要给知星十几年时间,他也能成长起来,但现在不如就是不如。李奉冠杀鸡焉用牛刀,他不屑于让周五说谎,知星一定也睡了齐贞爱。至于过程如何南解意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睡了,而且还在睡,而且还瞒着她,姐弟情谊就已经走入死角,她暂不想联系弟弟对质,知星巧舌如簧,一定会有许多他的不得已。南解意对自己的脑子没太大信心,她觉得自己听了弟弟的话或许会更糊涂。
她也不想搭理李奉冠,不管周五是不是奉命告状,李奉冠是一定知道知星睡了齐贞爱的,且没有告诉她,那他也更加罪该万死,而且他还在她面前时时刻刻的碍眼。南解意低头看了下甜甜,女儿已睡熟了,她一下变了脸色,转过身不理李奉冠,挥手叫他快滚,其实甜甜睡觉很死,不容易被吵醒,但没必要让他知道。
李奉冠是从来不会觍着脸求和的,也不会哄人,她让他走他走得干净利落,倒是南解意听到关门声心里空落落的,她想到李执吾,几乎没怎么见过父亲,现在c市养病,李奉冠固然也走不开,但连设法去探望的努力都没有。李奉冠不是个对儿女很有父爱的男人,但甜甜现在不能再依靠舅舅了,甚至要提防来自舅舅的算计。
“你不让甜甜去找知星那个狗崽子,是不是因为他和齐贞爱的关系?”
因为骗局被看破,小郑的演员生涯宣告夭折,昨晚就自觉地去小徐那的空屋睡了,二楼现在就叁个人,南解意幽灵一样趴在门边,幽怨地望着床上的李奉冠。他正在解睡袍纽扣,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
“嗯?”他有些诧异,但很快跟上,“你居然还从周五那小子嘴里套出话了?他还什么都没和我说。”
他笑了下,带点讽刺,“美色误人啊,这小子还是不堪大用,得再历练几年。”
南解意管周太平去死呀,她扑到床脚拳头又捏起来了,“你——你他妈不告诉我——”
“我和你怎么说?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李奉冠挑起眉头不以为然,“再说你会信吗?我怎么告诉你?你亲爱的宝贝弟弟来b市找我麻烦,顺便打小叁,结果打着打着把小叁也睡了,丧失一切道德优势,灰头土脸地回c市去?”
南解意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李执吾和甜甜的事,她一辈子不会联系李奉冠,他嘴里说的话哪怕是真理她也不要听。她按捺住怒气,“我不信。”
李奉冠做了个嘲讽的表情,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她咬紧牙关忍住打人的冲动,“你是不是给他设局了?知星哪里缺女人——齐贞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是个男人都想上她,她的b到底有什么特别?不就是两块肉吗?我特么也长得很好看,我在海外读书也没人保护,怎么没有是个人都想来上我?”
“哦,知星做什么当然都是有理由的,错的人都是我。”李奉冠说,他看上去没什么耐心了,“你说得对,都是我强迫的,我专业下春药拍v敲诈勒索,请你离我这么危险的人远点,免得溅脏你干净的裙角,甜甜可以留下,你明天就回c市,免得我一时兴起,客串一把人贩子把你拐到山区去。”
是的,李奉冠在吵架的时候也可以非常气人,而且最恐怖的是他说的话几乎都会兑现,南解意气得说不出话,却又难以反驳,她对李奉冠人品评价这么低,那干嘛带女儿来投奔他,刚还让女儿和他培养感情,昨天还半推半就和他睡了,她把李奉冠说得越不堪就越是拉低她自己的身价。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没有瓜葛了,她还有求于他,真惹恼了李奉冠她就完全孤立无援了。
李奉冠掀起被子钻进去,拉黑了床头灯,卧室里只有走廊投进来的光源,投在南解意身上,活像是给悲情戏女主角投来的打光,她伏在床角呆了半天,被子里隆起一只脚踢了她一下,示意她离去。
女人没有走,不但没走,她还慢慢爬到床头,伸出手推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软软的没什么力道,更像是撒娇。男人没理她,翻个身背对着她,她又推了几下,一双柔软的,散发着香气的手臂从后头绕过男人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丰满柔软的胸部随后贴上后背,女人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又热又软的嘴唇,湿湿的舌头一张一合,不可避免地触到男人的耳朵,碰出一点点湿热的痕迹。
李奉冠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南解意,你的脾气能不能收敛点?总是这样爆发后道歉有意思吗?”
他的手臂被拧了一把,李奉冠叹口气,他没开灯,只是低声嘟囔了句,“我对你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随后又提高声音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是一个任人采撷的美女,长得又很漂亮,而南知星恰好觉得自己有足够睡到她的本钱。女人,有价钱,美女,男人,有本钱,想睡,就是这么简单。需要理由吗?男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