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还请公子多多赐教。”他正好坐在石桌最前方,有些不舍的转过身来,从被挡住的桌面上抱起一张琴,递给了飞蓬:“这是尊上让我给您的。”
飞蓬接过来,却是一惊。混沌龙筋、凤羽的气息极重,再上下翻了翻,材料无一不是世间仅有之物,这把琴本身更是品级极高,不再昔年的凤来琴之下。
最后一个魔笑得爽朗,但实力是难得的天级,就是气息不太凝实,似乎是刚刚突破:“我叫铭焰,除了下棋没什么别的能耐,公子若想对弈,随叫随到。”
他们似乎是早就被叮咛过,谁都没问飞蓬的名字。
“公子今日要做什么?”铭焰作为实力最强的,主动道:“尊上说了,公子若在房间,我们只需要守在此处。若在海岛上游逛,我们至少抽一人相陪,余者可远观。”
他顿了顿又道:“但公子若要下海,我们五人必须要全跟着您。还有,膳食会在每日午时送来。”
“花海,只有公子可以随便采摘,也只有公子要泡茶时,才由我采摘新鲜花瓣。茶水亦由公子处置,其他人皆不能经手。”江蓠也笑道,心里却是非常想叹气。
那些花草里,不乏等级高的珍稀天材地宝。真不知道,这位让魔尊如此重视的战俘,是个什么身份,竟给予这等座上宾的待遇。
飞蓬若有所思的颔首,状若严肃的目光瞅向玄霄:“他们都有特长,才会被魔尊派来,那你呢?”
玄霄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他和飞蓬相视了一会儿,艰难的找出了一个特长点:“我擅长剑法,公子若是手痒,可以寻我。”寻我来,挨打,和少时被大师兄教导时差不多。
噗!玄霄藏而不露的意思,飞蓬想到了,他险些笑出声来,可还是绷住了脸:“哦,原来如此。”
飞蓬考虑了一会儿,才道:“现在还没到午时,玄霄来吧。你陪我走走,回来再用膳。”
“是。”玄霄拱拱手,跟了上去。
其他人见飞蓬无意让他们陪着,便散于四方远远望着,但都谨守来时的命令,没任何一人探出魔识,全靠眼睛追随、观察。
走远了一会儿,飞蓬停下脚步,站在之前和重楼并肩看星星月亮太阳的礁石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玄霄扯了扯嘴角,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却并不让飞蓬感到疏离,这大概也和他言语中的淡淡笑意有关:“我是五个魔里第一个到的,看见魔尊当了一晚上农夫。”
飞蓬蓝眸瞪大:“真是他亲手移栽过来的?”
“对。”玄霄给了飞蓬肯定答复:“从海域里不少危险岛屿上,我亲眼看见他挑选植株,频繁使用空间法术,一株株的移栽过来,品相保存的完好无缺。”
他幽幽道:“我说,我可以帮忙,我是水属性。但魔尊说不需要,还扔了一群魔兽给我,让我负责把魔兽引去下方海域。”
“他说,留给你无聊的时候玩,全是不太好对付,可足够肉质鲜美的那种。”说着,玄霄撩起披到肩膀上的发丝。
飞蓬脸上在发烧,发丝之下,玄霄身上有明显的划痕,不止一道。
看出师兄的不自在,玄霄体贴的停下言语,静静看着飞蓬。
“咳…”飞蓬手指拨弄琴弦,掩住自己不自在的干咳声:“打扰了你和天青吗?”
玄霄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几位界主失踪,疑似进入轮回。鬼界忙的团团转,子嬴政需要人辅助,天青先前被鬼帝收为弟子,也忙得脚不沾地。我留在鬼界,只会让他分心,得鬼帝回来再说吧。”
飞蓬怔忪了一下:“轮回…那几位倒是…抓的好时机…”但他们能放心去轮回,三皇是真的陨落了吗?
这个疑问,飞蓬自然不会告诉玄霄,而是温声道:“我并不喜欢被人照料,除了重楼。你这几个同僚,我都会稍微指点指点,我想重楼或许提过?”
“是的,魔尊说,如果有幸得你指点、有所感悟,决不可在魔战场,将相关招式对族使出。”玄霄轻声回答。
飞蓬微微笑了一下:“那便好办了。”
他伸出手,玄霄心领会把羲和剑拔了出来。羲和剑乃琼华派镇派之宝,虽认玄霄为主,但面对族气息,倒也安安静静的任由飞蓬使用。
如少年时过了几招,玄霄却觉得自己处境比少时惨多了——当年面对玄震,好歹还能还两招,现在对上飞蓬,他是基本上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魔界身经百战,单论剑术和战斗技巧,只怕自己早就横尸在地了。
“不错,比天青在鬼界第一次和我练剑要强。果然,还是魔界能锻炼人啊。”飞蓬叹息着,面上已有了热汗,喘息着靠在礁石上。
玄霄迟疑的他:“师兄,你好像…没之前一剑斩魅央时强了?”
“嗯。”飞蓬无奈:“重楼彻底封了我汲取灵力的办法,只靠体力,这几个魔,我是一个都打不过。”
玄霄无言以对:“但你没生气。”
“我和他交锋何止一次?”飞蓬坐在礁石上,认真抚摸琴弦,一次次试音:“总是公私分明的。”
听着音符,他缓缓勾起唇角:“重楼不止一次差点死在我手里,事后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他生过气,做人总得公平嘛。只不过,是有点儿不太适应现在的虚弱。”连让重楼尽兴都做不到,自己现在还真不是个好道侣。
“你玩的开心就好。”玄霄默了,静静听琴。
余下来的日子,也正如飞蓬所言。他先在几个魔将最擅长的领域,给他们最大的打击,再不经意间,给他们不菲的指点。
这使得几位魔将对飞蓬敬佩有加,越发明白魔尊命他们前来时,所言这是一个任务,也是一场机遇,是什么意思。
当然,正因为发觉飞蓬深不可测,他们侍奉飞蓬时,就愈发殷勤真诚。非再是完成任务就好的态度,而是极力想让飞蓬高兴,然后给他们更多指点。
对于这种变化,重楼夜间和飞蓬共枕眠,午时也时常忙里偷闲,前来看望飞蓬,看得是一清二楚,心情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骄傲有之,郁闷有之,无奈也有之。最后,魔尊伏在将身上使劲,却从不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他再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