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当疾病似地推得远远的,和把他按在沙发上亲吻抚摸的矛盾冲动之间,最后当然什幺也没做,只是别无选择地站在原地。「爸爸,给你几个建议。你多出去看看对象,以后别和人说你有儿子,人很容易有偏见,对你交友没有帮助的事就别说了。眼光高一点找个好人,别盲目听话,别太温柔和固执,这都不好......」该不该劝他忘了许晋?喝醉酒时这个名字顺口捻来,清醒地讲却格外不易,好像他背叛了成唯善似的。
许燮记得提起许晋时男人的眼複杂,里面负面的物质很难称之为嚮往。也许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的生父?做年轻人的好处是长久以来的思想被挑战,也不会不适应。他最后打消念头,反正若是喜欢,劝也没用。
「谢谢你的照顾,我耽搁了你这幺多年,你能开始过你的生活了。」许燮扶起他的下巴,双唇在他嘴上若即若离沾了一下。「之前说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你现在就要走?!」成唯善嗅出临别的味道,慌张地截住他,「你机票订什幺时候?对啊!你...你生日是下週!我们......」
「生日后一个礼拜。这次比较忙,就不一起过了。我去老家住,这里房间清空了,你可以省点麻烦,直接改成书房什幺的。日后有交往的人来家里,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或多做解释。」
成唯善猛然一看,客厅墙上和书柜里许燮的照片都消失了。「你连照片也不留给我!」他由肺中挤出大吼,奔到许燮的房间门口,接着宛如失去力气般轻飘飘地蹲下,不在意臀部的撕裂感,头折入膝盖中痛哭失声,胸膛里一块肉被剜去。书本、衣服...真的什幺都没有了!
许燮做事缜密周全,成唯善不用再找,也知道整个家一点许燮的痕迹都不会再有了。成唯善哭得咬牙切齿,许燮自以为是的好心让他又怒又心酸,又......后悔。
许燮垂着眼看他蜷曲成一小块的背影,说了句似曾相识的道歉:「爸爸,对不起,我只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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