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但阮厌知道这要比哄小孩子难得多,在心底叹了口气,因为有点饿,她也不愿意打太极了,把颗粒倒进杯子里冲药,拿小勺子慢慢搅:“不吃你什么时候会好?还要天天跑医院吗,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陪你来。”
她开始无形中拿自己作为对付纪炅洙的筹码,阮厌意识不到,或许她潜意识里已经明白自己对于纪炅洙有相对特殊的地位,这让她有了可以谈判甚至伤害对方的底气。
但纪炅洙意识到了,他察觉到对方因为不想磨时间而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他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好像被哽住被拿捏的感觉,即使他明白阮厌不是故意的。
他先一步妥协,不管他是不喜欢被掌控或者不喜欢这种扎针不见血的伤害。总之他先低头了,又提出新的条件:“我还低烧,没胃口,喝不下去。”
“……”阮厌听出他的潜台词,她眨了眨眼,慢慢冒出个新的想法,“那我喂你喝,你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
纪炅洙仔细地打量她的表情,企图看出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阮厌一向那样,老老实实,温温柔柔,他只能凭直觉走钢丝:“好。”
阮厌笑了笑,她笑起来小鹿眼弯成月牙,眼下的肌肉组织又薄,不会太甜又不会太寡淡,刚好跟恬静挂钩。
她坐在床边,拿勺子舀了吹凉,送他嘴边,纪炅洙还不满足,他连腰都不直,靠在床上幼稚地张嘴“啊”,先前的眸色明亮了些,分明是要糖吃的委屈模样。
阮厌吐槽,但无法,只得再凑近一点,往他嘴里送,她闻不出药水的苦味,但见纪炅洙皱眉头,想来也好喝不到哪里去,于是她的想法又生了新的枝桠。
还剩一两口的时候,阮厌不往他嘴里送了,她自己一口气把碗倒光,但不咽下去,嘴巴含着苦涩的药汁,两腮因此微微鼓起。
纪炅洙几乎立刻明白她要干什么了,那种预感特别强烈,他心怦怦跳,嗓子被蒸得发干,一双瞳仁紧紧盯在她脸上,他期待着——只要她往他这里靠——她果然朝他凑过来——
纪炅洙直起腰来,他不是迎合,他就是主动地把女孩抱着腰拽到面前,亲上她的嘴巴,半强迫地要她伸出舌头同他缠吻,该死的,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急迫,如果可以,他一定把她抱到他腿上,要她上面下面都吃他,他为此都换了好几条床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