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多等,她洗得很快,出来时看到薛昀正站在窗前讲电话,听到“沉同学”叁个字,握着门把的手倏地一紧。
她想不通为何沉纯歌这样一个异类会如此好命,有那么优秀的男人护着她不说,就连马上要同自己共赴云雨的人都还在想着她。
“谁呀?”她围着浴巾走到薛昀身后想抱住他。
男生察觉到她的意图,灵巧转身,说不上刻意,只能说凑巧,正好躲开她的手臂。
“沉纯歌,告诉她明天的写生我不去了。”
薛昀背对着她,声音冷了几分。何嘉看着自己扑空的手,心中不服。
“可是”何嘉故意把捏着浴巾的手松了松,露出一点傲人胸脯对着他。
“我和你的同学不怎么熟,你不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去啊。”
扭捏姿态她掌握的恰到好处,更何况自己的皮囊不错,她不信会有男人不动心。
“嗯?”薛昀走到桌子旁边,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深棕色的眼睛寒光一现。
“你也不去了。”
何嘉盯着玻璃杯,也觉得走了许久口渴,她饮尽了杯中的水,而后目光逐渐迷离失,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她倒下的时候碰到了薛昀脚上的皮鞋,他看着被她捏出的那枚指纹皱了皱眉头,打开门放进来两个人。
“老规矩,你们拿肾和心脏,然后再给我送回来。”
他从外套内兜掏出一张迭得整整齐齐的纸扔过去,大步流星离开房间,再没看门里一眼-
车子开到射击场门口,沉纯歌看着空地上排列整齐的一排排标靶才知道沉云朗要带自己来做什么。
当年她初到金城时他带自己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军营里的训练场,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男人看到她有些怔然的表情,扯了扯薄削的唇,大掌抚上她的脑后。
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当时答应你的事一直都在推脱,这里虽然比不了军营,但也能教你。”
他抓住绸缎般细腻的柔荑在手里捏了捏,大掌将小手整个包住。
沉云朗带着她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以前的回忆太少了,以后会有更多。”
女孩由他和自己牵着手,眼眶有些潮湿温热,场上铺满地面的枯黄干草随风晃动,那些纤细影子在视线中逐渐模糊。
“怎么哭了?”他用指背擦着她的眼泪,小姑娘哭得声音断断续续:“你你以前总是敷衍我,把我当成小孩子骗,你自己说说,有多少事是答应我了没做的。”
“唉。”男人叹口气,额发轻动着。
“太多了,说你考上大学会回来也没回来,我可真坏。”
他把她搂进怀里,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紧韧健硕的胸膛给她。
“还就知道上你,把你上的嗷嗷哭——来咬我一口,解解气。”
“讨厌!”小手拍在他胸口,没拍疼他反而把细嫩的手心震麻。
“吹吹。”他领着她的手到自己面前,很认真地吹了吹。
一个如此高大魁梧的男人做这种幼稚的动作很好笑,女孩睨着他,未久也笑起来。
“不咬。”她摸到他胸口的热气散了,寒风已经把皮肉吹的僵硬冰冷。
有些心疼,抽出手给他合上了拉链。
“你会疼。”
房间里温度很低,刺骨的严寒让身体各处被冻得生疼。
何嘉被冻醒了,她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想动却动不了,四肢被捆缚在床上,只能看到自己脚趾一个隐约的影子。
空气中有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这股味道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分不清源头是在哪里。她想喊薛昀,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干涩的喉咙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啪!”
她碰到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碎了,声音惊动在旁边隔间里的人。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手术室打开灯,突来的刺眼光亮让在床上不停挣扎的女人瞬间止了动作,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试着重新睁眼看看来人是谁。
“薛,薛薛昀”
她的声音如同破锣,沙哑难听,打头的男人皱了皱眉,转头睨向身后房里的薛昀。
“你到底下了多少药,怎么让她给醒了?”
薛昀好整以暇地挑着眉梢从房间里出来,黑裤白衣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苟,还是那副矜贵而凌人的模样。
他不理会她,朝着刚才问话的那个男人说:“心脏不适合,你走就好了,别在这里影响我。”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退出房间,剩下薛昀和何嘉两个人。
“薛昀放开我。”
她能感受到自己一丝不挂,皮肤上面便是沁着凉意的白被单,盖到自己脖子上,就像盖着一具尸体。
薛昀睨到女生眼中的恐惧,这种精折磨的快感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粮,甚至比听到她们的嚎叫声还让他痛快。
他的余光里是一面纯白无瑕的墙,几乎占满视线。薛昀当然知道里面有什么,他抬起手臂,毫不迟疑,在何嘉的注视下拉开了那扇隐藏门。
“啊!————”
沙哑的声音在尖叫,但全被封锁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没有泄露出去一分一毫。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隔开生与死。
两排铁架的玻璃灌里装着不知名的液体,中间漂浮着各种人体组织。一根手指或者一个眼球,还有女性的子宫。
白色的墙面沾满飞溅出的血液,甚至天花板上都不能幸免。那些曾经的鲜血早就氧化成棕黑色,斑驳痕迹上还悬挂着几排尚且带着头发的人皮。
剥皮人的技术很好,那些皮上的五官清晰可见,还能看清些许生前的模样。
而正面站着的几个“人”,都是外形极其昳丽温雅的女孩。她们面容苍白,两颊上附着极不协调的大红色胭脂,眼球被抠挖出去之后换成了假眼。
每个人都以一种诡异的舞蹈姿势被固定住,脸上也被强拉扯出笑容。下面有一根棍子支撑身体的平衡,让她们不至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