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戒毒第二次,差点复吸。
第叁天,苏容靳收拾行李,准备住进几十公里外的苏亚丁那里。
他不能离她太近,会伤她。
他离开那天,沉扶星一时兴起给他画素描。
他身体还没恢复,窝在沙滩椅看报纸。
而他的宝贝,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立着画板,画他。
沉扶星穿着单薄的沙滩长裙,踩凉拖,露出来的脖子手臂都是伤口,她翘着腿,戴着宽檐帽,左手掐着烟,万种风情。
“喂,苏容靳,你能不能笑一笑。”
努力了,但他依旧笑不出来。
于是这副很一般的肖像画里的男人,是不笑的,他严肃,悲悯,在无限的绝望痛苦中,只看这个女人。
沉扶星去他身边,窝在他怀里,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岸线。
“苏苏...”
“嗯?”
“你会不会想我?”
她没这么认真的问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和她都不习惯矫情,会相当自觉地将‘我想你’虚化为‘我想’和‘我想和你做’。
苏容靳问她,很温柔,“我现在已经开始开始想你了。”
宝贝。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沉扶星一瞬间心都要碎了,苏容靳却掂着她画的这副并不那么好看的素描,它线条粗劣,黑沉无趣,怎么看都很差劲。
但他掂着看,决定就它了。
他要把这张素描裱起来供在那里,等他百年之后要把它挂在墓碑上。
沉扶星从未抱怨过什么,她已经见过太多次他毒发的场景,次次心痛,次次绝望。
于是当天夜里她做了一个决定。
身边的男人熟睡,她从床上起来,踩在他特地为她选裁的地毯上,偷偷溜出屋门。将他的行李箱拿回衣帽间,一件一件放回去。
他吸食的药物都在单独的房间,这是他留给自己的退路,也是她留给他的退路。自从伤害她之后,他的意志出现了摇摆。他本是一个意志力极强的男人,却也只是个凡人。他不得不承认,戒断反应是痛哭的。
沉扶星溜进去,跌坐在地板上,打开柜门。看着里边的物品,无限的绝望和心痛。
她见过无数种死法,吸食毒品是最恐怖的其中一种。
她太难过了,难过到只要想起那些人因为毒瘾的痛苦的样子会出现在他身上就觉得痛苦。
房间里昏暗,角落里摆着的巨大鱼缸里养着他的爱鱼。
有充氧的水声,很轻。
她身上的真丝吊带裙办掉,肩膀脖子上都是他的吻痕,她鼻尖很红,眼眶也红。她很怕,真的很怕,有无限的恐惧和懦弱。
但她还是打开了柜门,颤抖着手臂,青白色的体色,她打开盒子,取出里边的注射器。
盯着,就想起来无数次他痛苦的样子。
幻想着他在遥远的苏亚丁那边,会孤零零站在海边,很枯瘦,望着她,喊她名字。
只要一想到他抱着她说想她的样子就要心碎了。
于是她把眼泪擦干,取出针管,在手腕绑上止血带。
咬开注射器的盖子——
“你要干什么?”
是他的声音,相当平静。
但她知道,他压抑着暴怒,压抑着shouxg,压抑着要收拾她的冲动。
于是眼眶瞬间红了,她结结巴巴,藏都藏不及。
而他赤脚走过来,站在她跟前,垂着脑袋,质问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开心?”
...
“你没有看到我多痛苦吗?”
...
“说话!”
“沉扶星?!”
他揪着她,把她抵在桌子上,质问她,“我在问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想我和你一样痛苦吗?”
...
她突然的崩溃,抱着他,“我错了我错了!”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死去。”
...
“我没你真的活不下去...”
...
“我努力了啊...”
她努力了,但只要一想到没有他的生活,就,觉得要死掉了。
苏容靳原本凶残暴怒的表情瞬间被击溃,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很难形容的心痛,猛地将她抱在怀里。
他们癫狂,激吻,喘息,交融。
在无数次登顶的kugn里,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她一遍遍喊他名字,而他一遍遍弄她,恨不得就死在彼此的身上。
...
...
位于中国、哥伦比亚的各个基金会。从四年前开始,几乎每年都会收到几笔巨额捐款。
总是备注要捐往的部门,例如教堂孤儿院和戒毒中心。
没人知晓这巨额捐款的来源,只知道一个虚假的备注,查无此人。
...
那是八月初的开普敦海岸。
沉扶星和苏容靳驱车接回了童童,又是一年,他再次见到了自己远在大洋彼岸的另外一对亲人。
他们将他安置在苏斯的家里,甚至不让他靠近房子的二层。
den和jun时常进出家门,短短两周时间,他们进出频率越来越小。
沉扶星经常会来隔壁看她,不见那个坏男人,也不是不见,是少见。
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他被准许回了家。
那是他最爱的阿星,难得说要给他们做饭。
童童十岁,窝在软沙发里抱着狗子玩,这两只狗是他去年来的时候买的,他希望他不在的日子,它们能陪伴他们。
“这个叫小五,这个叫小六。”他指指那只松鼠,“这玩意儿叫小七。”
又指着窝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