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後
她没想到她会那麽快的又踏上台湾的土地。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回想起两年前的那一夜,对她来说仍然有如一场梦一样,她根本就不记得她是怎麽离开宋亦飞,又是怎麽踏上飞机到了美国。
她只记得她的泪没有停止过,当她看到姑姑时更是哭到无法自拔,不管姑姑问了她什麽,她都没有办法回答。
待她平静下来後,已经是几天以後的事,她本来以为宋亦飞会追到美国来的。但是他没有,本来她的心仍有一丝丝的依恋与期待的,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三个月後她也就不得不死心了。
接着她再进到学校念书时,跟着同学一起到养老院院去作义工,认识了同样来自台湾的荷妈。
她跟荷妈一见如故,只要她到养老院去做义工时,荷妈总是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慢慢的她知道了荷妈的故事。
荷妈年轻时在美国驻台官员家里做事,认识了一个富商的儿子,两个人谈了段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恋爱。
可是当他们之间恋情被情人的父亲知道,他们俩便被拆散了,而当时荷妈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孩子生下来後她连看一眼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孩子就被情人的家里抱走了,她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因为同情荷妈的遭遇,那驻台官员要离开台湾前问她要不要跟他们走,荷妈想想便答应了,从此她就留在美国再也不曾回到台湾了。
再两个礼拜前荷妈因为感冒并发肺炎,她在病床上要求她答应她一件事,那就是将她的骨灰送回台湾葬在她的故乡,然後帮她打听她那从未见过面的孩子是否安好。
就算再也不想踏进台湾,看在荷妈临死要求的份上,她也无法拒绝她,所以她便点头答应了。
三天後荷妈便去世了,而她再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後便带着荷妈的骨灰回到了台湾,将她安置在她的故乡。
这一天绵绵的细雨就像伤心的眼泪一定不停的飘落,似乎再替哭不出来的吉儿流眼泪一样。
她轻轻的哼着荷妈总是哼唱着那首歌送她最後一程。
[魏小姐你好。]沈律师站在吉儿的背後说。
吉儿没有转头看沈律师,直到葬仪社把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好後,才转过头看着他。
她不想问沈律师是怎麽知道她回台湾的,也不想要问他又是怎麽知道她在这里的。
[沈律师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现在她只想要完成荷妈最後的心愿。
沈律师点点头说:[魏小姐你请说。]
[可以帮我打听一个叫做穆天龙的人吗,一九五一年时穆家还在万华做进出口的生意,他有个孩子是出生在一九五一年的三月,我要知道那个孩子的事。]这是荷妈告诉她的。
[万华的穆家。]沈律师重覆了一次说:[我会帮你打听出来的。]
吉儿看着沈律师问:[什麽时候可以给我回答。]
[魏小姐你要详细的资料,还是一个粗略的大概就行了。]
[粗略的大概就行了。]荷妈也只是想要知道那个孩子是否安好。
[那麽两个小时就行了。]五十几年前在万华做生意的商家,这只要打通电话跟人打听就行了。
[我累了,我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现在的她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沈律师看着吉儿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吉儿本来以为沈律师会把她送到饭店的,可是没想到沈律师却把她送回了许久不曾回来的家。
走在熟悉的屋子里,吉儿回想着过去的回忆,那段有如丝绸般柔软的记忆,那些幸福的过去,都有如握在手上的沙子,一点一滴的流失在时光之中了。
当吉儿绕着屋里走了一圈,再回到客厅里时,看到了茶几上摆着父母和她的合照,照片里的她开心而毫无烦恼的笑着时,她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吉儿伤心的哭泣着,就像是要把这几年来的眼泪一并流光似的,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累了,也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
她用手背胡乱的擦拭一下红肿的眼睛,这时她却看到了酒柜里摆着一瓶不已经在的酒,她站了起来来到酒柜前,伸出手来打开酒柜拿出酒来。
一九六一年的葡萄酒,她明明在两年前的那一天就把这瓶酒带离开家给宋亦飞喝了,为什麽她家的酒柜里还会有相同的酒。
仔细的检查瓶口,这瓶酒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刹那间吉儿差点以为两年前的那一夜只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把吉儿的理智拉回了现实里。
她把酒放回酒柜里,两年前的那一夜不是一场梦,而知道这一瓶酒的意义的人如今就只有她跟宋亦飞了。
吉儿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宋亦飞的目的是什麽,现在的他应该早已经跟兰文萱结婚了,他们之间的事早已经过去了。
坐在餐厅里吉儿明知道她不应该多问任何有关宋亦飞的事,等事情办完後,她就要搭飞机回美国去了。
[沈律师你打听的如何?]吉儿把心思放回荷妈孩子的身上。
[我已经问过了,穆天龙的长女出生於一九五一年的三月十五日,而穆天龙在一九五五年时就带着女儿移民到美国去了。]这是他跟前辈打听出来的。
原来荷妈跟她的孩子一直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那麽穆家长女现在的下落呢?]
[那麽可能就需要几天的时间了。]毕竟穆家现居美国何处也需要时间调查。
[那就拜托你了。]希望荷妈的孩子能够幸福的过日子。
沈律师笑着说:[这只是小事,不过魏小姐你还要在台湾待多久。]
这个问题是吉儿无法回答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马上就走,可是她的心里记挂着一件事。
吉儿轻咬着下唇问:[宋亦飞跟兰文萱已经结婚多久了?]
想起了宋亦飞,吉儿仍然觉得心痛,而这种痛她不知道是否有停止的一天。
不知道她是否会跟荷妈一样,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思念一个人。
沈律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