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

有句话忽然飞快地窜过了脑海，像是闪电，等瑠衣认真去想的时候，却什么想不起来。她有些困扰地按了按太阳穴，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云雀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危险：“只是什么？”

瑠衣干笑两声：“我只是没想到云雀先生会想和我结婚……还以为只是想发泄下欲望……”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云雀的色瞬间冷峻下来，重复道：“发泄欲望？”瑠衣闭紧嘴，就听到云雀冷笑道：“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对除你以外的人没有欲望。”云雀松开手，表情冷淡，“更不用提什么发泄，想和喜欢的人做爱，仅此而已。”

“但是……我和云雀先生一点也不配吧？”瑠衣小声说道。

配？所以其他人和她就配了吗？光是从身份之类的外在条件上来看，不客气地说，瑠衣和其他人有相当大的差距，哪怕是云雀这样知道她父母真正职业的人，也觉得就“结婚”这点考虑，瑠衣其实是个有点麻烦的对象。

毕竟瑠衣的父母是为黑手党家族办事，真的找普通人结婚的话，实在不够安全，大概会瞒着瑠衣，等到了年纪给她安排一个知根究底的内部人士相亲结婚。瑠衣这种迟钝又习惯于接受的人，大概会觉得相处得不错就答应下来，然后就这么平淡地度过一生。

可是现在，她有他们了，而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在乎别人所谓的“配不配”。

云雀双手抱胸，难得带了些戏谑的口吻：“所以你只是把我当做男公关之类的人，上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吗？”

他几乎没有说过这种有些粗鄙的话，瑠衣的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房间外响起了女侍应的声音，该上菜了。云雀这才放过瑠衣，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安静地开始了今晚的用餐。

瑠衣不出所料又醉得够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对话让她心虚了的关系，在吃饭的时候她的速度不慢，结果就是随后涌上的酒劲比上次还要强得多，直接醉得晕了过去，还是云雀背着她走的。

负责送上账单的女侍应，用和服的袖子遮着嘴角，轻笑道：“真是可爱的小姐呢。”她以往也见过这位云雀恭弥几次，留下的影响都是冷硬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体贴的时候。

云雀应了一声，背上的人睡得昏沉，他单手托着人，另一只手接过卡和账单随手塞回口袋里，这样的小动作又让瑠衣睡得有些不舒服，咂着嘴在云雀背上蹭了蹭。

等出了料理亭，夜风一吹，瑠衣倒是转醒过来，发了会儿呆，直到被云雀塞到后座躺下，才开口说道：“我以前想过结婚哦。”

如果换个场景，这还真是让云雀有些怀念的对话。

他伸出手，将瑠衣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喜欢西式婚礼，穿着洁白的婚纱，带着头纱，拿着漂亮芬芳的捧花，在众人的祝福下，和喜欢的人一起走上红地毯……”她的语气有些梦幻，仿佛看到了那样美好的景象，又有些狡黠地笑起来，“我还想过，要把第一次留到结婚的时候，因为只有真正喜欢的人，我才会想要和他结婚，所以第一次也要留给真正喜欢的人。”

一模一样，云雀想着，就算时间和场合都变化了，她还是没有变，说出来的话都和记忆里的没有任何区别。

他俯下身，在瑠衣的额头亲吻：“嗯，我知道。”

所以他才会耐心地守着她长大，等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和他步入婚礼的殿堂后，在新婚之夜再和她融为一体，这也是瑠衣自己的愿望。

那几年他忍得很煎熬，现在却放弃忍耐了。因为这里毕竟不是现实，而现实中的瑠衣，会选择和谁结婚，也是她早就决定了的事。

云雀呼了一口气，在刚才瑠衣没有回答他那句“你不想和我结婚”的时候，会卡壳，就是因为想起了当初她和黄濑的事吧？

她对黄濑的喜欢，早从她愿意和黄濑做了的时候，就已经深种。

所以他清楚自己抢不过，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对瑠衣放手，那几年的忍耐，早就将内心的空洞挖得越来越大，只有瑠衣能填充它，不然的话，他这辈子都会陷在求而不得的执念里，永远也无法获得解脱。

云雀关上后座的车门，回到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暂时他要压抑住自己的欲望了，不过这也是为了以后考虑。既然没有回答他结婚的事，又说只有真正喜欢的人才会结婚，那么就让他“误解”一下，是因为她并不喜欢他，所以才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吧？所以，他会“失望”甚至是“放弃”，也情有可原吧？

云雀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了眼躺在后座上又昏沉沉睡过去的瑠衣。她不需要考虑任何其他，只要知道她自己的想法就好。

所以，瑠衣，给出他想要的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