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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不下,寂行很快被拉入一片火海。
自小接受的教诲,使得他清心寡欲许多年,归根究底他并不理解世间男女的情感,不理解为何俗世间人总要成家立业,更不理解为何天下总有僧人要破戒,就连寂归亦如是。
他一步未踏入红尘,只因他生来便在红尘之外。
而如今他们仍在随着马车准备回到方外,他却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恢复了某些属于普通人的知觉。
心脏热烈跳动,一下一下搏击着血脉,周身随着外头的烈日沸腾。
他悉心照顾的人,不止这半月,而是悉心照顾了这许多年的人,以一种不该出现的亲昵姿态拥抱他。
而这并非问题所在。
问题所在是,原来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接触。
这甚至让他留恋。
从来到京城前便开始剧烈挣扎的念头,终于也会有难以再被樊笼束缚的时刻。
寂行有些想回以一个拥抱,手却终究没落下去。
而这个拥抱忽然松动,寂行愣了一愣。
饮花微微退开些,仰起脸时教人看见满面的红晕,许是闷出来的。
她欲言又止,而后道:“我忽然想到件事,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喉间的燥意无以复加,成为他开口的阻滞:“你说。”
“那个,”饮花摸摸鼻子,“那本里,也画着一幅此情此景的。”
寂行一顿,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饮花心虚地抿了抿唇,又将脸埋回了他怀里去。
良久后颈忽然感到一股温热。
他的手掌覆上来,声音微带着少见的薄怒,但也不像生气,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寂行叫了声她的名字,饮花卖乖地“嗯”了声,拖着尾音蹭了蹭,忽觉他的身体一滞,有什么越发明显地硌着了她。
寂行猛地将她拉开,动作匆忙而小心,终于远远躲去了离她最远的位置。
他整理着衣裳,脸颊泛红,像是被轻薄了的良家子。
饮花迟钝地想了想,忽然面上也一热,迟疑地开口道:“你是不是,那个……”
“闭嘴。”
“……”
好凶。
没这么凶过。
饮花暗道。
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