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不少藤蔓花朵在符火的燃烧下迅速枯萎,并且释放出大量的黑雾状东西,符火在黑雾中逐渐黯淡。黑雾似活物,不断地变化形态,一会儿呈兽形,一条呈蛇形,又或者是变成人,一个个都在痛苦挣扎,又似哀嚎怒吼,那模样竟与在坑底挣扎的几头麒麟兽极为相似。
杨雪岭估计那些人和野兽以前落进腐尸花丛中,他们的血肉之躯化成了植物养分,魂魄也被吞噬被禁锢在了腐尸花中。
在符火的相助下,捆在麒麟兽身上的根须藤蔓被烧开。
一头麒麟兽终于从腐尸花丛中挣扎出来,它腾空跃起跳向旁边的山崖。
突然,一根藤蔓从腐尸花丛中飞出,卷在它的后腿上,又将它拽回到腐尸花丛中。
那头麒麟兽跳到半空被拽回去,呈摔落之势砸进花丛中,砸得花汁藤蔓的汁液四溅,整个儿宛若裹满了烂泥,下一刻便又陷进了花丛中。它在花丛中扑腾打滚,压倒一片腐尸花,又迅速被藤蔓裹了起来。
几头麒麟兽陷在坑底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花丛还在涌动看得出它们在底下打滚外,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山崖上的人看得连呼吸都快凝固住了。
要知道那些可是麒麟圣,专克妖邪的麒麟兽,此刻落在里面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斩不平飞了出去,对着一头麒麟兽身边的藤蔓根须削了过去。
它的剑刃极为锋利,那些裹卷向它的藤蔓根须纷纷被它削断。
聂然怕镇狱火烧到里面的麒麟兽,不敢放出来,只能用剑去削藤蔓,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忙把百万的亲戚救出来。
杨雪岭探头取出笔墨,符画得飞快,画好一张便递给聂然,说:“把真气顺着符纹灌进去,扔向麒麟兽。”
聂然“哦”了声,照办。
她以前干过这种活,熟门熟路得很。
为了救百万的亲戚,聂然下足了力气,用真气把符纹灌得都快炸了才朝着坑底扔出去。那符咻地一下子飞到坑底,里面的真气砰地一声释放开,形成一道气旋,即没有爆炸的杀伤力也不见火光,只有一圈黑黑的气流,有点像要下雨的乌云。
聂然顿时怀疑自己这蹩脚师父行不行啊,她问:“师父,这是什么符?有用吗?”她说完,便见师父又递了道符过来,紧跟着便听到一声雷霆炸响。那声音有点像夏天暴雨来临前的惊雷声,轰地一声震响,耳膜都炸疼了。
聂然扭头看去,腐尸花丛中出现一片焦糊的大坑,坑底还趴着一只浑身是泥的巨型猛兽,它的身上冒着烟,扭着身子在烂泥堆中打滚。
忽然,它仰起头发出声咆哮,耀眼的白光从它的身体迸射出来,将身上的烂泥、花汁烂叶都震飞出去,又变成了白白壮壮的麒麟兽。它纵身一跃,跳出大坑,跃上山崖,一路飞蹿地回到齐寒山身边,然后一屁股坐下,前爪按地,就在那抖抖抖抖,打哆嗦,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怂怂的。
杨雪岭被爆炸的威力吓了跳,可看到麒麟兽脱困,没被炸死炸残便又放下了心,把画好的第二张符给聂然。
聂然心说:“威力这么猛,什么符啊?”她展开,望去,只见那符按照八卦形状分布,四周笔走游龙写着天干地支,中间有一个雷字,还画了个闪电。这真是鬼画符,看不懂。
她心说:“不管了,有用就行。”
聂然又把真气灌注进去,再把符扔到坑里。
她这次盯着那符的反应,便见那符飞出去释放出真气后,它还会变的。先是真气往外释放,又再往里压缩,再然后突然间轰地一下子炸开。这又是什么原理?搞不懂。
杨雪岭把画好的第三张符递给徒弟,见到徒弟什么都不懂的傻样子,说:“引聚周围的煞气聚为极阴之气,极阴之中会生出一缕极阳,以极阳之气化雷克煞,取的是阴阳生克之道。”
聂然“哦”了声,有点懂,又好像不太懂。
她瞥见又一头麒麟兽蹿了出来,心说,“懂了。”正在把真气灌向符里,忽然身后传来破风声响,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看那抬腿踹人的姿势分明是要把她往山崖下踹。
电光火石之间,聂然毫不犹豫地送对方一个回旋踢腿。她的角度极为刁钻,不仅避开了那人踢来的一腿,还绕到他的身后,送了他一脚。她的功力深厚,力气足,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踢得他弯成虾米飞出去。他脸上的表情都因这大力一击而扭曲,眼睛都鼓了起来,而他的人则是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垂直下坠,然后在山崖底下发出砰地一声沉闷的坠响!
聂然不用看都能猜到他能砸坏好大一片花花草草。
腐尸花这种害人的东西,砸坏就砸坏吧。
涂钟鸣在那人被踹飞出去的瞬间扑了过来,但晚了!他扑过来时,人已经飞了出去,伸手时,人都离开悬崖边十几米远,伸出手也只抓到团空气,眼睁睁地看着跟了自己好几十年的徒弟摔到了崖底。
老头子气得面目变形,纵身跃起便朝聂然攻去,却一眼见到她挥手把符扔出去的同时,已经一脚踹过来,想把他也踹下去。
涂钟鸣连形象都顾不得,往旁边一扑再连续几个打滚,旁边又跃出两个人护住他退开。
杨雪岭把画好的另外三张符一直给聂然,说:“先救麒麟兽。”
驭兽门的人趁着聂然跟涂钟鸣交手分,毫无预兆地发起了偷袭,大量箭矢伴随着毒烟朝着聂然、杨雪岭和百万飞去。
百万耳尖反应快,听到声响,见到聂然正在踹涂钟鸣,身后遭袭,下意识地去保护她,却因失去内丹又身受重伤施展不了通,情急之下拿自己的身体给聂然当肉盾。
杨雪岭一眼瞥见百万的动作,眼疾手快地贴了道符在百万的身上。
那符落在百万身上的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灼热感烧得百万发出声痛苦嗷叫,感觉体内的血液和已经干涸的真气都被抽到体表形成一圈防护罩。
箭矢毒烟落在百万的背上,被符光挡住,紧跟着杨雪岭便又打出几道符,化成风,把毒烟吹了回去。她飞快地从随身带的挎包中摸出一支铜制的锥子压在掌中。那锥子的颜色极为老旧,表面还有使用过程中造成磨损痕迹,显得斑驳不堪,连上面烙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