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仪垂眸,定定地望着杯中晶莹剔透的颜色,灯光折射穿过其中,显得流光溢彩,很是诱人,赏心悦目,但她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右手端起纤细的杯脚,搁在了离自己更远的位置:“抱歉,不胜酒力,请弈先生见谅。”微笑中不失礼貌,但说出来的话,拒绝的意味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弈州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一点,时越仪也没有管他,未再有第二句多余的解释,继续从碗里夹了一筷子生菜,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导演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赶紧跳出来解围:“弈先生和小时第一次见面可能不知道,她酒量不好,酒这东西,向来是能不喝就不喝,这么些年,大家也都习惯了,但绝对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为表歉意,我先干为敬,您随意。”说完,一仰头,陆觉的杯中酒就得一滴不剩了。
弈州未怔,低声问道:“你,酒量不好?”
时越仪又瞄上了转过来的一道红烧芋头,用公筷一连夹了三块进自己碗里,低头继续与食物纠缠,反正他说话声音那么小,权当没听见,不去理会就好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弈州却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主,又问:“这么多年没见,你不高兴我们的重逢?”
时越仪心下苦涩,你也知道是这么多年,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重不重逢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手上扒拉饭碗的动作仍旧不停歇,对他自言自语似的的发问还是充耳不闻。
由于吃得太急,她不小心呛了一口辣椒,扭开了脸冲着与餐桌相反的方向,咳得面色涨红,弈州飞快地倒了一杯荞麦茶递给她,她没再推辞,灌了几口,稍稍平复了方才造成的生理上的不适之感。
借着还没来得及消退的辣觉,她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意,梗着脖子,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听上去像是在哭,弈州吓了一跳,又追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将脸别得更开了:“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感冒了而已,不信你问我助理。况且,你这样对我献殷勤,不合适吧。”
也不怕尊夫人知道了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