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基本都是男生,都在打台球,偶尔有带女孩子来的,大都坐在一旁的休息区聊天。
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震耳欲聋的饶舌英文歌,不时夹杂着几句男生的叫好与喧哗声。
大厅大概上千平方,分为普通区区,木笙从前台望了眼,没看到唐芙的身影,只好又往里走。
纤瘦的身影穿过一排排的球桌。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声。
靠窗那排最中座那处坐着一群男生。
几个男生正围着球桌打球,一杆杆进洞,引得周围男女们一阵起哄欢呼。
“砰——”
“逊不逊啊你展曲传!”
“靠!要不你他妈也来一发试试啊!”
“哥们谁来一发?”
“来来来!”
……
一还穿着校服的男生不小心母球打进了洞,被人嘘声下了场,很快就有人顶上,他收了杆,趁周围人空,走过去坐到了一个男生身旁。
那男生正低头玩着手机,单手撑着脸,坐姿随意散漫,长相是极其惹眼,黑发有些乱糟糟的,肤色冷白,鼻梁高挺,眉眼格外的好看,只是情掺着点倦怠,纤密的鸦羽睫淡淡垂着,懒得搭理人。
偏偏周围一大半的女生都若有似无地向他的方向瞧。
一个个拿余光小心地斜了斜男生,连笑声也刻意地压着几分,表情忐忑羞涩。
男生早已习惯了这位爷的态度,嘴里绕着的话默默压了回去,没敢打扰他,转头跟周围人闹起来。
球桌斜对面的包厢内坐了很多人,来的基本都是外面那些男生的“家属”,还分小团体,嬉嬉闹闹着,各种饮料零食摆了一屋,还不时有男生殷勤地跑进跑出,殷勤地互相虐着狗。
中间一个圆桌上坐满了女孩。
今天是她们当中一个女生男友的生日,摊儿从这台球馆开始,等饭店号排到了就去吃饭。
她们这些人全都是跟着“享福”。
不同高中的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渐渐熟络起来,话题也从学校里的各种八卦,渐渐心照不宣地转移到了某个男生的身上。
却都不肯先直白的说出来,而是都在互相试探着,等着对方先说。
“杜莹莹她男朋友球打那么烂她还在外面陪着不嫌弃丢脸吗?”
一个女生捂嘴笑了:“她哪是为了看他男朋友啊,她是另有目的。”
“什么?”
“你们不都知道吗?”
唐芙听着听着,剥着夏威夷果的动作慢慢停了。
“什么啊?”
众人对视一番,都心照不宣地笑。
就这时,一个女孩貌似正义凌然地开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真恶心。”
又有几个女孩加入批判的阵营之中。
“就是,太恶心了,亏男朋友对她痴心一片。”
“不过也能理解嘛,毕竟那种人应该没有女生不对他动心吧。”
空气安静了两秒,话题才渐渐打开。
“听说他家里条件很好,又长得帅,还很会玩,只不过人挺冷清的,我家那傻狗缠着他玩了一年也才到能搭个几句话的地步。”
“所以他脾气很坏的。”
“有多坏?”
被问的女生表情讳莫,笑了笑:“反正不太好。”
于是一群女生再次对视,表情各自微妙。
女生们又说说笑笑了会,话题才渐从某个人的身上依依不舍地扯了下去。
“这位同学,你要找人是吗?”
前台小姐见人在场子里站了挺长时间,忍不住开口。
木笙的目光自左边缓缓收回,想了想,点下头,出口的声音柔软恬静:“我想借用下这里的公用电话,可以吗?”
前台小姐很快便答应她用。
木笙走到公用电话旁,拿起听筒,细白的指尖凭着记忆按下数字键。
第一通被人挂了,木笙接着打,等了一会,对面才接通。
“谁啊?”
木笙轻声说:“快要七点了,你还回不回家?”
那边愣了一下,像是反应了会儿,有点反悔的味道:“我……我完了会跟我妈说的,你先……”
木笙再次垂下眼,听完后说:“哦,那我打电话跟舅妈说了。”
“你敢!”
对面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接着就是骂骂咧咧的一顿压抑的国骂,偶尔漏出来的音引得前台时不时投来几下侧眼。
而女孩就这么低着眼听着,抿着淡色的唇,唇眉柔软又清淡。
“别忘了你妈还——”
“多少钱?”
就在唐芙在那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时,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人,头顶撂下的声音沁着凉,有点懒,但格外的好听。
半扇覆过来,木笙本能地向旁边挪了几步,仍旧低头听电话。
余光里似是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正低着脑袋选东西。
前台小姐原本注意着女生,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热情地服务着。
“三块,红枣银耳雪梨汤还要么?”
男生一开始没应,隔了两秒,倦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可乐有冰镇的吗?”
“可乐……可乐有的!您等等,我这就去后台拿。”
接着,男生身形懒散地倚在前台,眯着眼,一只手像在翻着什么册子。
“哎呀知道了,我就回来,等着!”
唐芙骂着骂着,又不知怎么突然想通了,转口风说了句便挂断了电话。
木笙轻叹口气,手机放回校服口袋,余光瞥见身边的男生还没走,那只搁在台面的手指干净修长,指节白皙,只是,手边搁着一包……似乎还没拆的烟。
木笙正欲收回视线,旁边的男生忽然斜了斜额,朝她看了过来。
“您的可乐。”
前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打断了男生继续望过来的视线,男生听着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