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白糖糕和酱板鸭,现在正好可以趁热吃。”林拂衣见她还在愣中,连忙快步朝人走来,清隽的脸上则洋溢着一抹暖得能融化人心的笑意。
“新年快乐,祝我家雪客年年有余,财源滚滚心想事成。”说话间,他不忘将早已准备好的,厚厚一叠的红封拿了出来放在她手上。
“谢谢。”此时此刻千言万语说不尽,唯有那么一句方才能表达出她的心意。
“你我二人之间何须谢字。”林拂衣低头对上她那双盛满了璀璨之色的潋滟桃花眼,鬼使差的亲吻上了她的眼皮。
而在下一秒,天边再次盛放了比之前还要绚烂多姿的烟花。
在这短短的一瞬,连这易逝易冷的烟花,也染上了那么一分温度。
“吃吧,要不然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那吻轻轻的,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转瞬离去,却比她之前得到的亲吻还要来得令人心头发热。
这一次林拂衣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甚至是说出那些孟浪之话来,只是在她打着哈欠说困时,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他离开后,施府中却再一次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先本应睡下的院落中,此时却是点燃起了烛火,两道影影绰绰的剪影投映在紫檀木牡丹缠碧莲屏风上,配合着外边投映进来的花树倒影,似那浓重的泼墨山水画。
烧了地龙的房间内,临窗的一处软塌上,正坐着俩名对弈之人。
“表哥许久未曾同我相见了,想不到你我二人再见时会是在这时。”已经褪去了少年青涩的林清言,此刻看来竟是有了几分林家人的影子。
一样的喜欢将人玩弄与股掌之中,也一样的喜欢将人当成傻子或是棋子,而自己当那执棋人。
“我原以为表哥离开大周朝后会过得很好,可还是我想多了。”林清言虽在下棋,可这心却是不曾放在棋局之上半分,要不然怎么就连这棋也下得七零八落,完全不成章法。
“表哥近段时间过得可还好。”
“自然好得很,反倒是你怎的在大周朝当上了当上了状元郎不说,还成了前来贺寿的使臣。”眼眸半垂的时葑并未理会对方那湿漉漉如小狗般的可怜目光。
更何况,这林家人能有什么好东西,一个从根子里烂透了的玩意又能有什么好的。
“表哥是不是也想要问,为什么我去做什么不好,偏生当了那认贼作父的叛徒,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一没文凭,二没有出入的户籍,三,就连身上的银钱都没有,加上我又是罪臣之子,我能去哪里,即便是我想要去哪里我都去不了。”
“明明那日我苦苦恳求了表哥要带我走的,可是表哥为什么还是把我给抛弃了,更选择带上了我大哥,我大哥这个冷心冷肺的有什么好的,值得表哥现在还将人留在身边那么久,甚至无论去哪里都要将人给带着,难不成就只是因为我大哥生得比我好看吗,还有比我早一点认识表哥吗。”少年的话到最后,隐隐带上了几分哭腔。
而他的哭是极为秀气的哭,就像是女子一样,哭起来的时候眼眶一直含着泪,等话说完后,那泪才一颗接着一颗的,晶莹剔透的流下来。
“我总说我大哥心冷,可是表哥的心肠又何尝不冷,若是你那日带走了我,说不定我就不会遇到那永安公主,更不会遇到那遭天杀的时渊,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清言趁着她没有注意时,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并将他的脸埋在她胸口处,一双手则用力的禁锢着她的腰肢不放。
“对不起。”时葑唇瓣蠕动许久,也才吐出那么生硬的一句。
“我不要表哥的对不起,何况迟来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表哥一人。”少年的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就跟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兽一样。
“再说我和表哥那么久没有见了,表哥都不说想我的,也不亲亲我的,表哥可知道那么久了,我想你都快要想得肝肠寸断了。”林清言嘴上说着惹人心疼到了极点的话,唯有那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并往里头钻去。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还有你先起来,若是让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何况你现在已经是驸马了,又不是当初的红羽。”时葑有些头疼的将身上的少年推开,继而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只觉得这林家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有病,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病。
“那表哥亲亲我可好,表哥以前经常亲我的,为什么现在都不亲了。”眼眶泛红的少年将那唇印上了她的那枚娇艳唇瓣低头亲下,辗转反侧,或轻或重。
连带着屋子里头的温度也在节节攀升,似要往那晋江不可描述的方向游走而去。
可是下一秒,那扇紧闭的房门却不知为何突然大开,外头刺骨凌厉的寒风也涌了进来,连带着室内暖气也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你们在做什么!”一字一句满是带着咀嚼后的阴冷之气骤然响起。
本去而复返的林拂衣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令他双目欲赤的一幕。
他自小捧在手心中呵护长大的小弟正将他心仪之人抱在怀中,更做着那些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之事,甚至是肆意亲吻着那脸颊,耳垂,殷红的诱人唇瓣。
“大哥不是看见了吗。”正捧着时葑脸颊亲吻的林清言见到来人时,方才不急不缓的放开了她的脸,望过去时的目光满是带着浓重挑衅。
“反倒是大哥怎的突然过来了,难不成你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礼貌的敲门吗,吓到我不要紧,可若是吓到了表哥可怎么办。”
“我问你们在做什么!”双瞳猩红,拳头紧握,其上遍布青筋的林拂衣并未理会他那阴阳怪气的冷嗤冷讽,目光则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
就像是一条藏在暗中,吐着猩红分叉蛇信子,散发着阴冷腥臭味的毒蛇正瞪大着那没有半分温度的竖瞳紧盯着你不放,更趁着你不注意间,大张着那带着锋利毒液的獠牙咬上你那脆弱的脖子。
“你怎么来了。”时葑有些不舒服的推开了紧搂着她的少年,一双修眉微蹙着,显然带上了几分不耐。
“我先前给你的花灯忘记拿来给你了。”林拂衣对上她不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