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急得直跺脚,满脸震惊Σ?д?lll。
“陛下赏赐的珍稀大红袍,您如牛嚼牡丹般豪饮一气,心中毫无感激,还一脸嫌弃,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害,此处就你我二人,不必拘谨。再说了,皇上他老人家是要放在心里尊重的,时时刻刻言长语短,挂在嘴边,这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小童红润的小脸露出思索状,听冯云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哦!
冯云兀自给自己斟满茶水,龇牙咧嘴地饮下肚。
反正再金贵的茶水也只是解渴而已,还不如一杯加冰肥宅快乐水来得爽快。
“格物院隶属烈亲王?你说,我能见到王爷吗?”
小童摇摇头:“除了墨台博士常伴王爷左右,其他人只能等王爷召见。”
“这个墨台博士我能见到吗?”
小童又摇摇头:“墨台博士被誉为文曲星下凡,日理万机,时间金贵。”
呵,这理万机是谁?放开他,冲我来。
冯云心里吐了个槽。
要解冯家燃眉之急,只能找大佬抱大腿。
不能直接与大佬面谈,难道要靠李谦这个半瓶水牵线搭桥?
这厮不靠谱啊!
小童惊喜叫了一声:“李师兄。”
冯云抬头一看,李谦如一只大青蛾子扑棱着从窗柩蹿进来。
他换上职业性假笑,双手一揖到底:“李剑仙。”
李谦笑容满面,回了一揖,按捺心中激动:“冯公子。”
弯腰的幅度比冯云还要大,头都快贴到地上。
“李剑仙。”冯云这一揖更低,腰椎间盘隐隐有突出的迹象,嘎吱作响。
“冯公子。”李谦再还一揖,脑门咚得一声磕在地上。
小童嘟囔道:“好好的怎么突然拜上了?”
李谦红着脑门,没再作揖,再比下去就得比谁的头磕得响了。
他真挚道:“冯公子,王爷召见你。”
冯云睁大眼,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带路。”
李谦直接带着冯云跳上飞剑,扶摇而上,直达顶楼。
自从学会御剑术后,他极少走路,走路是凡人做的事,不符合他剑仙气质。
冯云摇摇晃晃落地,视线落在一个缩在轮椅中的身影上,惊呼一声:
“鬼啊!”
紧接着,就被李谦掐着后脖子摁得跪下去。
“这位就是大罗唯一的一字并肩王,烈亲王,不得对王爷无礼。”
李谦叫苦不迭,兄弟你不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触怒了王爷,我想保你都难。
冯云艰难抬起头,着实是这位王爷长相太过吓人。
面目狰狞,肢体残缺,也就比人彘稍强些。
他视线移到王爷身旁的女子上,顿时眼前一亮。
这名女子透着一股明悟大道至理的内敛淡然,长发如男子般在脑后挽成髻,面容素雅恬静。
冯云看到她,能联想到邻居家的大姐姐,漂亮的高中女老师,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与青楼那些胭脂俗粉的感觉完全不同。
“李谦,你先退下。”缩在轮椅中的老人摆摆手。
李谦拱手行礼,甩出飞剑,纵身跃下阁楼。
一时间,阁楼无比安静,只有微风拂过厚重的帷幔时的沙沙声。
冯云视线与烈亲王的独眼相对,发现老人正阴翳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总觉得这半残的老头身上带着一股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阴蛰狠戾。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同时老头大麾下那暗红色的蟒袍也在提醒着他,这是大罗王朝的亲王,是这座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冯云硬着头皮:“草民冯云,拜见王爷。”
“冯云,父冯征,祖籍锦州安阳,元溯三十七年参军,狮牙骑射伍长,建安元年退伍,于京都经商,建安七年病辞。”
“姊冯月,气血异常,疑似魔教根众。”
“兄冯山,因倒卖魔教邪物,现关押于刑部大牢。”
烈亲王手中捏着一页奏折,上面记录着冯家大概情况。
这是查水表吗?冯云咧嘴:“王爷手眼通天,草民佩服。”
“你,冯云,在京都闹出这么大动静,险些波及皇宫,惊扰皇上,该当死罪,夷三族。”烈亲王冷冰冰地说道。
这句话如滚滚闷雷,在冯云耳畔碾过。
果真是个人命贱如草芥的世界啊,什么仁爱,法制,公理,公平,在这个世界统统不做数。
冯云横下一条心,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坦然道:“王爷,若因草民惊扰到陛下,草民愿以死谢罪,但草民以为,处死草民,是朝廷的莫大损失。”
“哦?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烈亲王冷笑道。
“王爷能这么短时间内摸清草民的底细,那您应该知道,那异象是草民融合了魔教的三阶物所致。虽然草民尚处懵懂,对三阶物的异之处并不了解,但魔教既然不惜派人潜入京都,说明此物对魔教异常重要。留我一条性命,可做针对魔教的筹码。”
“这个理由,不够。”
“草民融合物后,发现可短暂压制魔教教徒,草民愿配合朝廷,研究出对付魔教的可行之法。”
“还不够。”
冯云额头渗出冷汗,咬牙道:
“草民愿献身大罗,王爷可在草民身上赌一把,若赌赢了,草民今后便是大罗对抗魔教的一柄利器,为大罗马首是瞻,冲杀在对抗魔教的第一线。”
大佬,我冯云身无长物,命都卖给你了,还要我怎样?
这是我全部筹码,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转瞬,冯云愣了一下,他看到烈亲王在笑。
委实是王爷的脸太过磕碜,笑起来脸上的刀疤一抽一抽的,比扳着脸还可怖。
这一笑,冯云立刻看穿看这个王爷是个老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