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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榕心底一沉,立马举起双手揉了揉脸。
结论是脸很干净,没有什么怪的脏东西。
乔维桑看不下去她这幅呆样,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从她的围巾里摘出了一片枯树叶,然后又轻轻按压她的后脑勺,确认有没有磕出包来。
乔榕:“……”
乔榕为了挽尊,立马拉着他指了指大门上新贴的红纸说:“哥哥,看我画的门,是不是很可爱?”
画纸上是用水墨细描的两个童子,圆脸赤脚,扎着丫鬟髻,一位手托木匣,一位肩扛莲花,情动态相当讨喜。
“这是和合二仙,保佑家庭合睦的仙。”
乔维桑似乎觉得还不错,多看了几眼:“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胖得看不到脖子在哪。”
乔榕假笑:“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乔维桑:“有关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乔榕觉得这话耳熟,脑子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模仿自己,别扭地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乔锦榆从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院门那边的动静。
他加紧脚步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一只手捏住栏杆,仿佛要把木头给捏碎。
门口两人立在粉调的暮色中,凑得极近,脚边还有只猫儿窜来窜去。
他看见乔维桑摸了乔榕的头发,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乔榕没有避让,静静待在原地,仿佛已经习惯。
在他身边,偶尔刮过来的风把身旁的牵牛花架吹得簌簌作响,苗圃里没剩多少绿,满眼的衰败干枯。
像十多年前一样,乔锦榆忽然很想躲回自己的房间,假装忘掉自己看到的一切。
几分钟过去后,乔榕才发现乔锦榆呆在走廊中间看着自己这边。
她心底一惊,想想刚才也没做什么怪的事情,很快冷静下来对他微笑:“哥哥刚回来,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
乔锦榆这才挪动脚步,一双眼睛盯着脚下,牙关咬得死紧。
乔榕察觉出他的异常,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不是说前段时间学了几道菜,正好到饭点了,拿出来秀一手好不好?”
乔锦榆拒绝得干脆:“不要!”
乔维桑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眼底情绪难以辨别:“我来吧。”
乔维桑回了一趟房间,出来之后脱了外套,单穿着一件米色毛衣,径直走到厨房门口系上围裙。
他只是在腰间围了一圈,腰线被掐了出来,显得肩膀和后背宽阔厚重。
乔锦榆见乔榕盯着他看,心里不乐意了,起身走过去抓起另一件围裙套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乔维桑后面,把他的背影挡得很严实。
乔榕要跟过去看,然后被乔锦榆伸出手臂挡在了外面。
“油烟对皮肤不好,别进来。”
乔锦榆以前从未这样关爱过自己,乔榕先是感动,感动过了又觉得怪:“我就在门口围观。”
乔锦榆想关门,他哥拦了一下:“去洗菜。”
简简单单的叁个字,硬是被他说出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乔锦榆大概也没想到乔维桑会主动指使自己,在原地呆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乔榕用口型对他说“还不快去帮忙”,他皱起了眉头,露出一脸仿佛喝了涮锅水的表情。
开火之后,乔锦榆手忙脚乱,但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胸有成竹,一副要和乔维桑比出高下的样子。
乔榕看了一会,怕给弟弟造成心理压力,悄悄退出去了。
到了上桌吃饭的时候,乔榕有心夸奖乔锦榆,然而没吃出来哪道菜是他做的。
不止是他,一贯对食物比较敏感的付佩华也没能吃出来差别。
等到乔锦榆去洗碗的时候,乔榕偷偷问了乔维桑,得到的回答是:调料全是他帮乔锦榆放的。
“他连生菜和油麦菜都分不清,菜切得很难看,还把糖和盐搞混了。”乔维桑如是道。
乔榕想想自己做菜的样子,闭上了嘴。
天黑不久,隔壁蒋阿姨叫付佩华去她们家打麻将。
“叁缺一,马上开始。”
蒋阿姨正要先走一步,余光看到客厅里叁个年轻人像土豆一样窝在沙发里,折返过来说:“要不要来我家玩?我家刘莘带了几个大学同学回来,你们年轻人正好凑一块,热闹。”
乔榕晚上吃得太饱,到现在还没消完食,整个人都有点倦,听完只是摇头:“阿姨,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家睡觉。”
蒋阿姨看向乔维桑。
乔维桑拿起平板说:“不去,我有事要处理。”
屋里四个人看向乔锦榆。
乔锦榆坐直了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乔榕替他说:“你去吧,给妈妈做个伴,帮忙看牌。”
乔锦榆立马带着火气说:“不去!”
“不去就不去,还得罪你了?”付佩华拿起鸡毛掸子敲他。
乔锦榆抱着脑袋窜到乔榕身边,撇了撇嘴:“我好累,我也要在家睡觉。”
“大小伙子做顿饭就累了?那就待在家做题吧。”乔榕揶揄。
乔锦榆不乐意了,扑过来挠她痒痒,乔榕娴熟地躲避攻击,并且留有反击余地,一看就是经常这样闹。
两人打成一团,付佩华见怪不怪,回房间拿了手包就走,乔维桑面上看不出什么,唯独飞出来的眼刀凉飕飕地往乔锦榆身上扎。
等到付佩华离开,乔维桑的淡定全部归零,起身一把拎起了乔锦榆的后衣领,把他从乔榕身上扯了下来。
乔锦榆不可思议的看他一眼,飞快挣脱,回转身去紧紧抱住了乔榕。
“姐!”他大叫,一声控诉包含千言万语。
“你还小?”乔维桑声音很冷。
乔锦榆不说话,把脑袋埋进乔榕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她维护自己。
乔榕确实这样做了。
“没事。”她打开了乔维桑的手,接着拍拍乔锦榆的后脑勺,“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重啊?压得我喘不过气了,还不快起来。”
乔锦榆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