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暗。
他乌浓的眼底红光迷离,抽出手来,看着满掌的滑腻春液,看着香汗淋漓的银瓶,似笑非笑道:“卿卿这副湿淋淋的尤物模样,倒活化出一句唐诗来。”
银瓶精疲力竭倒在裴容廷怀里,听见这话倒忽然有了兴致,轻轻推推他,细声道:“大人别说,叫我猜猜,我准能猜着。”
她在小甜水巷也专门学过浓词艳赋,为的就是和这些好舞文弄墨的大夫酬和。因存心卖弄,想了一想,咬着小指节道:“想必是‘粉融香汗流山枕’。”
“不是。”
“那便是‘轻汗微微透碧纱’。”
“也不是。”
银瓶两回都没猜中,不免有些羞惭,把唇抿了抿,还在思索,一双乌溜溜琉璃眼被灯烛照得透亮。裴容廷趁她出,仰唇在她耳鬓低笑:“告诉卿卿了罢——是‘银瓶乍破水浆迸’。”
她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思量,臀股忽然被扶起,随即花心抵上了一团炙热,填补了那空飕飕的凉。
裴容廷把紫红龟头略沾了沾春液,挺腰便顶了进去。
“呀呀——”
银瓶没防备,登时酥倒了身子,浑身软如棉花,只有花心被那铁杵插着,仍余下一大截子吃不下,乍然一看,倒像故意耸着雪股。她在酥麻中回过儿来,眼睛连着鼻子酸,浮上眼泪来捶他道:“哪儿有大人这样欺负人的,趁人不备,哪里还算君子!”
“小东西,会张致【3】死了。”裴容廷喑哑的嗓子全不似往日的清明,沉沉笑道,“俗话说‘床上夫妻,床下君子’——”
银瓶听见‘夫妻’二字,甜蜜之余不免心酸,才又要撒娇,却忽然觉出牝内酸胀得愈发厉害。她忙往下一看,正窥见自己那张隐秘的嘴儿吃着裴容廷的赤茎,一个龟头还没入完,卡在那里,似吞非吞,似吐非吐。而裴容廷一手执着尘柄,正一壁揉着她心子,一壁继续往里推送。看着那紫红的肉茎撑得两边满满,倒是原本的嫩肉都已挤擦得不见,银瓶登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觉绞紧了内壁。
裴容廷被绞得紧涩在里头,登时咬牙喘息,滚下汗来,勉强抑着声音哄银瓶道:“好心肝,你放宽松些罢。”
银瓶极力提了提腰,却又随即塌软了下去,嗫嚅道:“可是我、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这会子裴容廷是靠着矮厨倚坐,那银瓶又伏在他怀里,虽是他在梦里行过的姿势,现实里却实在不好掌控。他低声对银瓶道:“好生搂紧我的颈子”,说着便搂着银瓶倒在榻上,把她压在身子底下。那话儿仍插在牝中,借着这动作,又生生入进去好些。
银瓶方才的酸胀过去了,新入的这一截子从未被滋养过,骤然打开,身下就如被伸进钳子劈开相似,疼得不比寻常。她涩着喉咙叫了一声,没口子颤声道:“嗳,大人,罢了瓶儿罢,再入,我就死了。”
她原也没疼得要死要活,只是想着那裴容廷的大行货,打心里就觉得害怕。裴容廷今儿本也没打算全放进去,低头见已吃进去半截儿,也笑道:“罢了,今儿就饶了你这小鬼头。”
说着,轻轻抬起她两条银条般的细白腿,挎在两边手臂,顶在里头细细濡研起来。入进去的端头被湿热穴肉推挤纠缠,又痛又爽利,晾在外头的也愈发欲念叫嚣,涨得紧痛,几样爽痛纠缠着爬上脊梁骨,扯得他脊背僵硬,头皮发麻。
总忍了半刻功夫,见银瓶把手臂搁在枕上,虽还满口讨饶,叫着大人“轻些,慢些”,那莺声呖呖带着颤音儿,分明多了许多羞赧的帷昵。
甚至她时不时仰了身子,似乎也有迎播之意。
裴容廷这才敢动一动,挺着腰缓缓顶弄,轻抽浅送,渐渐尝了些滋味。他虽是个自持的男人,可到底也是个男人,那话儿就插在心爱人的牝里,自是恨不能一入进底,抵着花心掀弄,肏得她软成一滩春水,肏得她满肚子都是他——
然而他把手扳上银瓶的腰,看着那未鞠一握的盈盈细腰,又实在于心不忍,只得自己挨着。只是他那话儿实在可观,银瓶又紧小些,便是只入半截儿,抽提起来,裹着春液,龟头也捱擦得穴肉刮打刮打响成一片。
银瓶听着身下澎湃,羞得满面红云,忙把手捂着嘴,却又被裴容廷拉开了,一脸春潮被他看在眼里,更觉得牝内涨大了几分。那花心子给他撑得满满,来往举动,只觉得一股热气凝在牝内,又痒又麻,把四肢都化了,虽不至于灵犀灌顶,却也并无传言中开苞撕心裂肺的疼痛。
若头一回便能爽利至此,还要香药做什么?
她全不知裴容廷有心怜惜她,虽心里疑惑,可这会子被顶干得正好,朦胧星眼,颤声不绝,也没心思想那有的没的。认真同裴容廷缠够了半个时辰,腰渐渐酸起来,于是不想再做,便故意娇泣道:“大人疼疼银瓶,丢【2】了罢,身子下头怪疼的。”
照裴容廷往常的精力,就这样只放半截儿,怕是挨一夜也不过【2】,只是见银瓶眉尖若蹙,似有不胜隐忍之态,又见夜色深了,他今儿一天也劳碌,便拽出那尘柄,吻了吻银瓶道:“罢了,你且等等,我叫人打水进来。”
说着重新系上绸袍,放下帐子出了门。一壁叫人打水,一壁走到对面稍间,在杩子【1】旁,心里仍想着银瓶的娇态,用手指头告了半日,方一泄如注,都丢在杩子里了。
他让小厮打了水,只放在外间,自己回来时亲提了回来,抱着银瓶清洗了一番。那银瓶今儿也受了一天刺激,在他怀里便困得睁不开眼,却还惦记着把白褥子上一块水红印子指着给他,又含了羞答答的笑容,别过脸不说话了。
在银瓶的想象里,裴大人应当是欣喜的,至少有些许欣慰——六百两银子,也算买了个真材实料的处子。
然而裴容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抱着银瓶进了暖阁,只叫人进来拆被子换洗。
不知道为何,他对此全不在意。
也许因为能重新得到婉婉已是个成真的白日梦,没有心思再奢求更多。
这叁年来他无数次地设想过婉婉的处境,不是不痛,不是不恨,但只要她还活着,遑论与人为奴为婢,做了娇养的瘦马,便是真流落进了窑子,成了几个铜板一回的娼马子,担上一身花柳,给他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