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妨碍,只将矛头对准了那个糟糕的父亲之后,季礼就再也没有详细关注过他的一举一动。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
角斗场。
季演竟然是在角斗场认识的戎玉,甚至交情匪浅,没准儿还有过一段旧情……
季礼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段文字,越发难受起来。
早知道这件事儿,他怎么也不可能让那只狐狸大摇大摆地晃到戎玉面前来。
他一路都想问清楚,但又不能让戎玉知道自己私下调查他,就只能打落了牙齿自己咽,酸苦的滋味梗在喉咙,上不去,又下不来。
戎玉浑然不知他心里复杂的情绪,自己刚从浴室里出来,脖子挂着毛巾,叼着一支冰棍,另一支塞到季礼的唇间,笑吟吟地问:“想什么呢?”
他又点儿担心季礼,明明白天好好的,一副又乖又软的样子,可下午的时候,却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事儿就定定地瞧着他,漂亮的蓝瞳,好似蒙上了一层阴霾。
“没什么。”季礼抿了抿嘴唇,“家事。”
家里出了个大尾巴狐狸、插足他恋爱的事,简称家事。
“着急处理么?”戎玉小声问,“乐甜想留你再睡一晚,明天再走。”
“只有乐甜?”季礼瞧了他一眼。
戎玉笑了起来:“你说呢,我恨不得你直接住我家的。”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戎玉这样黏他,倒让季礼的心情好了一点儿,低声问:“明天送我么?”
“当然送你,”戎玉见他留下来,一下就高兴了,凑在他耳边,懒洋洋地胡说八道,“替你拎包、背着你跑,做你最贴心的小棉袄。”
戎玉刚刚洗过澡,身上淡淡的水汽,几乎都要沁湿了他的耳侧。
他说话怎么这样腻人?
季礼又无声地翘起了嘴角,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决定不提醒戎玉,他用的是自己用过的毛巾。
水汽氤氲的浴室,季礼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跟季演长得并不像,季演肖母,有几分狐狸相,薄唇,狭长眼眸,总是带几分假模假样的儒雅风流,红发黑瞳。
而他的五官却更冷俊,皮肤瓷白,嘴角总是微微向下,瞧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加上一双冷色的眼眸,更多了几分傲慢。
季礼想,戎玉怎么样,也不至于把季演跟他弄混。
退一万步来说……戎玉就算过去真跟季演有什么,也是年少气盛的一时热情。
戎玉过得那样辛苦,有个共度难关的人、心生爱慕也是正常。都这个年头了,他难道还非要戎玉为他守身如玉么?
而戎玉对他的好,自然也是做不了假的。除了先来后到,他哪里不比季演那只狐狸强?
戎玉当然是更喜欢他的,那位前男友早就过了气儿,全靠一只狐狸撑着场面,吸引戎玉这个绒毛控的注意力。
季礼反复说服自己,一池子的酸水儿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