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是什么味道呢?
安安闭着眼,努力回想着。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中以藏的面容,苍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凝视着她时浸满柔意的眼眸,以及随着他的靠近而散发的淡淡的花香。
是了,以藏身上有一种花的清香。
她曾经闻过的,如火焰般连绵不断,经历过苦难涅槃重生的花朵
——凤凰木。
和曦的微风带着熟悉的花香沁入她的心扉,安安顺着风指引的方向,扣响障子门。
紧接着,隔着门传来的脚步声渐近,不疾不徐。
哗啦——
障子门缓缓向两边推开。
一道阴影笼罩着安安,以藏低头看着她,面露疑惑。
安安亦是抬头望向他,以藏似乎刚洗完澡,穿着酒店宽松的浴袍,肩膀上披着洁白的毛巾,乌黑的发梢落在肩膀上滴着水珠。
“有事吗?”头顶传来低沉而又克制的嗓音。
安安笑着,露出怀里的浴衣,“我不会穿这个。”
以藏轻拧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让她进来,但不知为何,最后还是后退一步,让出位置,示意她进来,“进来吧。”
安安跟在以藏的背后进入他的房间,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好的四处张望,发现以藏这里和她住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以藏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她,跪坐在软垫上,询问道:“里面的衬衣会穿吗?”
他坐的十分端正,色认真,连带着安安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跪坐在他面前,将放在榻榻米上的浴衣推向以藏,“衬衣我会的,就是外面的那件我不会。”
安安来的时候还穿着洁白的吊带睡裙,将衣服推向他时,身子微微向前倾,项链上苍蓝色的火焰映着阳光流光溢彩,纤细的吊带从她的肩上滑落,衣领微松,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尚未完全消散的一团团樱粉。
晃目刺眼,淫糜不堪。
以藏慌乱的移开视线,心跳一时加快,双手紧攥藏在衣袖里,莫名的感觉身体有些发烫。
他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先去浴室里换上衬衣吧。”
安安倒也没有察觉到以藏的异常,乖巧的“哦”了一声后抱着衬衣走进浴室。
见她离开,以藏颇有些狼狈的长吁出一口气,可刚缓过,抬头便看见更加香艳旖旎的场景。
酒店为了让房间显得更加宽敞明亮以及欣赏房间内自带庭院的风景,用的是透明的玻璃,而以藏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换衣服。
纤细的胳膊交叉握住裙摆,从下往上撩起,露出莹白紧致的臀部,她并没有穿内裤,虽然双腿并拢,但以藏还是可以看到那粉嫩的细缝两片肥美的肉瓣。
后背的蝴蝶骨线条清晰,动作缓慢,好似刻意勾引。
裙摆撩至雪乳,即将彻底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底之时,以藏像是触电般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狼狈仓促,
“安托瓦妮特,我看得见的。”
闻言,安安动作一顿,扭头疑惑的看向以藏,可他却将头深深埋起来,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看见了便看见了,为何还要提醒她,甚至低下头?
龙与人始终不同,虽然她喜爱精美的服饰,但她还是习惯于不穿衣服展露出她本来的模样。
所以她并不明白自己赤身暴露在男人眼里到底有什么问题,当然也感知不到所谓的羞耻心。
安安将睡裙脱下,穿好衬衣后走出浴室,重新站在以藏的面前。
他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藏在发丝中的耳朵红彤彤的,安安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道:
“以藏,我换好衬衣啦。”
以藏猛然回过,抬起头,脸颊还有一丝绯红尚未褪去,嗓音带着一丝不可察的颤抖,“好,那……接下来穿浴衣吧。”
以藏本来是打算口头上教导安安穿浴衣,但奈何她总是笨手笨脚,他只能认命的走上前亲手帮她穿。
穿浴衣时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安安被伺候习惯了倒是没感觉有什么逾矩的地方,而以藏却是来自封闭的和之国,虽然在白胡子海贼团呆了数年,但骨子里的克制以及规矩却像是一条枷锁,拴着他有些不自在,喘不过气。
帮女子穿衣服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亲密,这本该是对妻子的亲昵却突兀的出现在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身上。
两人都诡异的沉默着,空气陡然变得粘稠起来,以藏蹙紧眉头,加快手上的速度,想要尽快结束这冒失又逾矩的行为。
但怪的是,他的思想与他的动作恰恰相反,以藏鬼使差的问出一句:“昨晚,你说你过敏……现在好点了吗?”
过敏这一说辞本就是骗人的,可安安却不擅长说谎,闻言立马紧张了起来,目光不安的飘忽,囫囵的点点头敷衍道,“嗯,嗯嗯……好,好多了。”
以藏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慌乱的色,没有选择开口戳穿她的谎言,埋头继续帮她穿浴衣。
昨晚在马尔科走后,以藏也离开房间,走在街道上渐渐冷静下来才察觉到安托瓦妮特在说谎。
从马尔科询问她出什么事之后,并不慌乱焦急的色就可以看得出来,其实除了以藏自己,所有人都知道安托瓦妮特在撒谎。
虽然以藏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深夜瞥见艾斯抱着昏睡的安托瓦妮特回房间,马尔科跟在艾斯身后与他说话时,以及不小心看到她胸口上一团团暧昧的红痕时,一个淫糜又禁忌的真相悄然浮出水面。
他不愿去多想,转身进了房间,彻夜未眠,晨曦微露之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刚洗完澡,安托瓦妮特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像一朵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花朵,引诱着人们一步步进入她埋下的陷阱,深陷泥潭之中连带着肉体以及灵魂彻底吞噬。
他不该让安托瓦妮特进来,甚至他的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不应该与她有任何的接触。
但,他好像很难对安托瓦妮特说“不”。
……
以藏已经系好了她后背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