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刺穿心脏才觉醒的,天女不清楚,云息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承受天地之元的魂力而还活着的,他应该也是这样觉醒的。”
江朝戈点点头:“多半是这样。我一直很疑惑,天女是怎么觉醒的,现在看来,天女不是第二个觉醒的,那个被寺斯射穿胸口的游释的魂兵使才是,正因为刘擎和他都因为死亡而觉醒,啸血和焚念才会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魂兵使觉醒。”
红渊冷哼一声:“他们竟能和大巫祖和平共处,如果见到杀死我的大巫祖后土,我绝不会放过他,他把我的羽毛弄得脏死了。”
“觉醒之后,魂兵使就不再是人类,而是蕴藏着大巫祖的魂力,这样对谁都有利处。”壬王沉声道,“只是,大巫祖觉醒之后,魂兽就能吸收大巫祖强大的魂力,魂兽会很快就获得反噬的力量,而大巫祖也有压制魂兽的力量,两方一面相生,一面又相克。这样的乱象……倒不如不觉醒。”
柳清明听在耳里,格外敏感,他轻声叹道:“壬王,我可以不觉醒。”
壬王没有看他,只是低声道:“到时候,也由不得你了。”
江朝戈暗自握紧拳头,沉声道:“我不会觉醒的。”
红渊斜了他一眼:“你现在是这么想,等所有异兽都比你厉害的时候,你还是个普通人类,拿什么跟他们抗衡。”
江朝戈无言以对,沉默地走过去把云息背了起来,放到棉垫上,拿出药箱,给云息清理起伤口。
他不会觉醒,不能觉醒……如果他真的是共工,他要怎么面对炙玄?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讽刺的事吗?炙玄最憎恨的、发誓要打得魂飞魄散的仇人,就是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事?
他和炙玄从相遇到如今,早已成为对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如果说这种生死相依的感情叫做“爱”,那么他对炙玄说是“爱”并不为过,为什么命运会跟他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让他们从最亲密的人,变成仇人?!
江朝戈看着云息狰狞的伤口,眼圈禁不住红了,他心脏处传来一阵一阵地抽痛,想着现在正躲在密林里的炙玄,突然希望炙玄能多呆几天,先不要出来。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炙玄,就算是他这种练就一身睁眼说瞎话本事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么大的心事埋藏起来,半点不显露在脸上。
给云息清理完伤口,包扎好,又喂他吃了魂药后,壬王提议立刻离开轩辕丘,毕竟他们不知道天地之元会不会再发一次疯,这里可是有好几个人类,不可能承受得住,可他们又下意识地不想离天地之元太远,于是商量过后,决定去耳侻族暂住。
说到要回家了,寺斯兴奋得手舞足蹈,自告奋勇地要带路。
虞人殊对江朝戈道:“炙玄……还没回来。”
江朝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我去找他吧。”
“算了,我去吧。”壬王道,“炙玄对大巫祖深恶痛绝,一时估计很难扭过劲儿来。”
江朝戈点点头,喘息间,感到呼吸有些不畅,胸口仿佛郁结着一团东西,让他非常难受。
壬王往山林里走去,过了足足一个小时,他才带着炙玄回来了,炙玄面无表情,瞥了江朝戈一眼后,就沉默地扭过了头去。
若换做之前,江朝戈对这欲加之罪是绝对不会老实接受的,可当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大巫祖,而可能是共工之后,他在面对炙玄的时候,就充满了心虚,他明明没有错,却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