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大,谢…啊!…哎哟喂!―呼呼呼!哎哟!―俺的屁股喂!…”
还不等他道谢完毕,一声惨叫就随之冲口而出。
循声望去,只见马大哈四仰八叉地仰躺在一块坚硬的大青石上,手捂着屁股在哼卿哼卿地叫着,一张脸变成了苦瓜一般。
众人见状,均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那道人见之,亦不禁莞尔。
风子扬笑叱道:“臭小子,这是给你的教训,我好心救你,反被你骂!下次给我小心着点!”
马大哈夸张地翻了翻白眼,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委屈地道:“风老大,俺可真是冤枉死了!你救了俺,俺向你老人家表示感谢还不成么,俺可没有也不敢骂你,你可真的冤枉俺了!”…说着转向欧阳孝天可怜兮兮地道:“欧阳大哥,你可得替俺做主啊!不然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俺的清白…俺可是良家…嘞…男子,你可要给俺一个公道…不然俺泉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的…”
一通喊冤叫屈的话,竟说得他跟被冤枉遭污辱的良家妇女一般,又好象临死之人交待遗言,显得不伦不类,滑稽异常。
那道人见之,哈哈一阵狂笑过后,目中寒芒乍现,轻蔑地道:“本以为修罗门是些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的小毛崽子,若非那五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再三恳求,老道真不想跟你们这帮小毛崽子打交道!”
“五个…不成器的弟子?…”欧阳孝天心中一动,好似想起什么,可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目光回到那道人身上:“这位道长请了!阁下拦路,敢情是为令徒而来?不知令徒是谁,与我等又有何过节?”
那道人昂首望天,冷冷地喝道:“那个叫什么王嵬龙的小子呢?叫他过来领死!”
欧阳孝天闻言,顿时明白对方是来找揸的!
但为了搞清楚对方的来路,他还是压下心头升起的怒火,镇静地道:“不知道长与我家门主到底有何过节?如若道长能说得清楚并且错在我家门主的话,阁下自然可以见到我家门主!但如果道长存心抵毁、栽脏我家门主的话,恐怕阁下再也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还请道长仔细斟酌!”
那道人气极反笑道:“没想到我九华老道十数年不出江湖,武林中竟出了这等狂妄的小辈!若不教训尔等,尔等定然以为江湖中再无能人!小子,出刀吧,让老道我看看尔等到底有何本事敢在此撒野!”
“哦!原来是九华剑客!”欧阳孝天一听那道人自称‘九华老道’,再联想这道人刚才所说有五个不成器的弟子,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兄妹曾随门主在清河钱府所遇的“九华五剑”,原来这道人就是九华剑客。
心知这场架是在所难免,欧阳孝天不由有些兴奋。
正当他准备拔刀之际,马大哈已舞着双斧冲了过来,嚷嚷着道:“这个老牛鼻子是俺的!谁也不要跟俺抢!…”
话未说完,他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踹中屁股,整个人飞了出去,栽了个狗吃屎。
“哼哼,跟俺抢!这就是下场!这个牛鼻子说是俺的!就是俺的!谁敢跟俺抢?!”牟一川斜着眼睨视着啃了一嘴灰尘的马大哈得意地道。
“就是跟你抢,你能奈我何?…”唐景枫唯恐天下不乱,忙适时插了句。
那道人见这几个小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自己定为他们争抢的对手,就好象自己已是对方的囊中之物,挨挨待宰的牲畜一般,显然未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大怒道:“狂妄无知的小辈,尔等齐上好了,老道我今日若不将你等送到鬼门关,老道我就不是九华剑客!哼!”
“九华剑客!?难道他就是与武当掌门斗剑一招惜败从此不见踪影的九华剑客?”和欧阳玉凤在一起陪在叶凤身边的寒玉燕不由失声叫道。
“哦!原来他就是那五个被小龙戏弄的拔腿就逃的软脚虾的师父啊!呵呵,玉燕姐…这下咱们有好戏看了!”欧阳玉凤想起了在清可钱府所遇的那几个自称“九华五剑”的家伙,不由兴奋起来。
“软脚虾?…玉凤,是怎么回事?”寒玉燕知道她说的“小龙”,就是那个被自己认为是近来北六省杀人劫色凶手的人,顿时引起她的好奇,使她颇想搞清楚那个众说纷芸的人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这样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欧阳玉凤遂将当初在清河镇所发生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当二女在这边咬耳朵之时,那边马大哈及牟一川已经与九华剑客动上了手。
初时,对于马、牟二人的联手,他还不屑一顾,只使出一只手来应付二人,但是二人各自为政时并不见其威力的功夫合并在一处使出时,威力竟扩张了十倍有余,那沉重的大斧,变化多端的棍路,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使他不得不拔出佩剑,打起十分精神来小心与之应付。
然而,越斗令他越是心惊,愈斗愈是令他胆寒。
让他吃惊的是,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子联手合击,有如珠联璧合,如鱼得水,相得益彰,往往一个很轻易可以破解的攻势,在二人手上使出,竟宛若天网一般愣是让他找不出一丝漏洞,完美得无懈可击,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与之硬碰硬,凭着精妙的剑法,浑厚的功力才勉强将对方的攻势竭止。
然而更令他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腕关节渐渐酸麻起来,与二人硬扛时往往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数次对杠他虽然都险之又险地避过正锋,但还是在身上留下了数寸长的血槽。默察之下,他骇然发觉体内血液之中竟有无数的牛毛细针正随气血浮游流动,向各个关节部位聚集。
他顿时傻眼了。
他不知这些牛毛细针是怎么进入他的体内的?更不知这些牛毛细针的主人是谁?当然,这些细针何时进入他体内的,他更是茫然不知。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些牛毛细针正是使自己手腕关节酸麻的罪魁祸首。
他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若不赶快找个地方设法将这些牛毛细针逼出体外,后果不堪设想;若任其继续自行游动,等到这些细针游进心脏中时,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他。
可是眼下自己正被眼前这两个臭小子死死缠住,那一波又一波如山海一般连绵不断的攻势,直让他透不过气来,要想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
眼前的形势,让他不由地急红了眼,大喝一声,手中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