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王嵬龙身后的邵玉茹等三女唯恐他被那些黑衣人情急之下饿狗反扑给伤着,忙不迭剑招齐齐递向那些黑衣人,并将身形护在王嵬龙四周。
那仅余的四五十个黑衣人武功好像较前边的黑衣人要强上数倍,一时间,竟拿之不下。这样一来,倒引起了王嵬龙的兴趣。
王嵬龙心中闪电般掠过以前曾见过的数十种刀法,却均不能识出眼前这些人所使的刀法是属于其中的哪一种,心中诧异至极,这倒是稀奇!
因为这些黑衣人的这种稀奇的刀法,不仅有一般刀法所没有的狂猛无伦,而且隐约还含有高深剑术的精髓,这一点是至为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这种刀法的确是前所未闻的。
一般而言,刀本属凶猛兵器,向来走的是直劈横砍的刚猛路子,而剑则属轻灵兵器,则一向走的是直刺、撩戳等轻捷灵活、变化多端的阴柔路子,刀与剑,这两者千年以来一向不相统属,各走各的极端和发展各自的系统,以至到今天为止,这两者各自发展已臻完善的系统,已为目下武林中人所分别崇信,是以眼前看到这些黑衣人将这各走极端的兵器练法熔为一炉,王嵬龙甚是诧异。
这种刀法实在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好刀法!
是以,王嵬龙一边以银蛇鞭缠斗面前那几个功力最高者,一边暗自思索对方将刀法及剑术熔合的诀窍以及解法。
其实,若以功力而论,王嵬龙远较眼前对阵的敌人要高,对方几人不仅是这些黑衣人中功力最高的人,而且再加上对方几人均使出这种前所未见的刀法,这种刀法又引起了王嵬龙的注意,让王嵬龙一时倒不忍狠下杀手。
这样一来,远远看去,双方倒打了个平手之局,这在将王嵬龙奉若神明的众修罗使者的心目中,均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们何曾见过与门主对阵百余招开外尚不呈败势的人,这样不由地使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对方这几个黑衣人的功力实在是功高莫测,不然不可能与门主打成平手啊!
因此,他们怕这些黑衣人会对门主不利,在解决了其他的黑衣人后,众人都围了过来,个个屏气凝神,均静立以待,更是紧紧地注视着门主与这几个黑衣人的决斗。
在距众人不远处,欧阳孝天及云剑飞正在小声盘问着刚刚从那些黑衣人手中救下来的两个山庄中的总管模样的人。
此时,三女及其他众修罗使者已合力解决了其他的四十余黑衣人,环立站在王嵬龙的身后。
百余招下来,王嵬龙已发现了对方这种与众不同的刀法之所以神奇的所在,心下一片恍然。
原来,单独分别看面前这几人的刀法时,这几人的刀法有的的确是刀的路数,不过却不是中原的刀路,而这几人之中,每次攻击之时总有一个人以刀代剑,使的却是剑路,自然这剑路也非中原特有的剑路,加上这几人换招极快,这样一来,这几人合在一处时,就给人一种刀法与剑招融合于一处的错觉,使人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而仔细察看之下,王嵬龙更是发觉,这几人的攻招并非只有这样的攻击厉害,其最厉害之处却是这几人构成的是一个很奇怪的阵法。
这阵法不从五行之理,却又暗含阴阳变化,穷八卦之变数,合九九归一之数,使得原本简单的攻势变化得繁复无穷。
这一点发现,让王嵬龙大是兴奋,久久未曾遇此奇阵,而今见之,不免手痒。心中已知此阵之原理,破解起来自然简单。
可他就是那种兴趣一上来,就不免心中痒痒的人,不想马上将对方击败,只是想对对方的阵法一窥全貌,于是手中银蛇鞭不由一缓,功力降低一成,自然使得眼前几人的压力大减。
这几人一挨对方的攻势一减,还以为对方黔驴技穷,已到山穷水尽的不支地步,均不由大喜,不自觉地加紧了攻势,都只有一个念头,将眼前这个功力奇高气宇不凡看上去好似是来到的一群人的首领的少年拿下,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因此急攻近利之下,这几人也就忽视了周遭的情况,自然也没注意到同来的伙伴已经尽数被屠戮贻尽,只是一昧地向眼前这个少年疯狂地进攻着。
又过了四五十招,这几人的招势已反复用了几遍,每人的招数都已被王嵬龙尽数记下,而对于几人的阵法变化,王嵬龙已了然于胸,心中默默一算,对付这几个人竟已花了一百五十余招,这可说是自己出道以来首次战斗最久的一场打斗了。
一边继续与这几人对攻,王嵬龙心中默默一察周边情况,心知众人已解决了战斗,四周除了自己一帮人以及那山庄幸存的两个总管模样的人外,其余已均变成了了无生命的死尸,而死尸旁就是血腥味极重血流成河的红色小溪。
王嵬龙已不耐再战下去,手中银蛇鞭一紧,攻力连提两成,身上的杀气更是一下子加重数倍。
手中一抖银蛇鞭,那鞭立时变成一根坚硬已极的丈长棍棒。
接着,王嵬龙以鞭做棍,使出江湖上最为平凡常见的蟠龙棍法,向那几个黑衣人疾电般抡去。
那几个黑衣人突然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倏然一紧,接着一种澈骨的寒意从空气中通过自己的十万八千个毛孔向体内透入,各自不由自主打了寒颤,惧意顿生,心中同时大惊:怎么这少年眼看已处在下风,已经不支眼看就要拿下了,却陡然间如有神助般恢复了最初那般精神,功力更是高得可怕,强得离谱,不由得均没来由地同时生出退意。
但此时的他们却发现,四周的退路已被眼前这少年所使的普通且平凡的棍法尽数封死,想逃都逃不掉,接着他们更是震惊地发现眼前这少年所使的那条棍,竟是先前的银鞭所化。几人中一个好似是他们中功力最高者的识货之人惊叫一声:“啊!束气成棍!!”
这时,他们才知道对方这少年适才并非是真的已处不支之态,那根本就是对方故意漏出的破绽!
这时,他们才知道对方这少年的功力已经臻达无上之化境,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档次的人所可以匹敌的!
这时,他们才知道对方这少年已是掌握他们生命的夺命之神,他们的性命就在这少年的手中,尤如一只不起眼的蚂蚁般任这少年宰割。
他们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自己生命把握的力不从心之感。
他们第一次感到享受生命是如此地美好。
就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