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喝道:”哪个敢动!”
自然无人敢动上一动。
离得近的几个官兵一见那牌子,身子俱是一颤,忙丢掉兵器,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较远的官兵不知怎么回事,但见前面的官兵这副模样,上前一看,忙也跪了下来,跟着说了同样的话。
那知府见状甚是狐疑,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斗笠客,忽然间怎地与皇上扯上关系了,而这些都是在那斗笠客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后所发生的事,难道说那金色的牌子是圣上所赐的金牌不成?
因此他向前走近到可以瞧见那牌子的距离。
他一见那牌子,眼珠差点脱眶而出,虽然他极力想保持镇静,但身子还是不由猛地一颤,心中更是大惊,那果真是皇上的御赐金牌。
持这金牌之人即如同皇上亲临,且可自由出入皇宫大内,更拥有着对百官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
此金牌由于权力极大,非建有奇功和皇帝极为宠信之人不能拥有,是以朝廷中许多文臣武将都极想拥有一块却不可得。满朝文武之中除功勋卓著威名煊赫的戚将军外,好像就只有御林军统领有一块这样的御赐金牌了。
戚将军平时都在边关镇守边城,军务繁忙,除皇上召见外,平时极是难得一见,应该断断不是戚将军才是。
而御林军统领谁都没见过,只知他是一个很年轻的人,武功极高,听说就是因为昔年掠劫皇廷贡宝的二十四巨盗被他拿下,皇上龙颜大喜之下,便颁令着他统率御林军,成为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大红人。此后,更是杀了不少想暗算皇上的杀手,这才得到皇上送给他那御赐金牌,拥有监察百官言行,并可自主行使先斩后奏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是这御林军统领也很少人见过,眼前这玄衣斗笠客不是戚将军,那么很可能就是那神秘莫测难见其人的御林军统领。
佟知府忙”咚”地一声对着手持那金牌的玄衣斗笠客端端正正地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口中极是惶恐地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恭州重庆府知府佟南寿,不知统领大人驾到,适才冒犯,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大人治罪。”
一边说着,一边叩头,直叩得额头都流出了血来,与那不知何时流出的满额冷汗混在一处落下地面。
其他的几百个官兵见知府已跪下,忙也都跪了下去,个个更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握着长缨枪的众人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唐门众人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且也令数度与斗笠客见过面的王嵬龙等人也吃惊不小:原来他竟是大内高手!并且还是朝廷中的什么统领大人。
欧阳孝天心中一沉:原来他是朝廷中的人,难不成他此次要借官府的力量,来对付门主么?
心中这么担心着,握刀的手也握得更紧了,眼睛向身边的风子扬等众修罗使者暗暗示意,众人相处不是一日两日了,他的一个眼色大家都能明了是什么意思,都不由握紧了各自的兵器,一握住自己的兵器,眨眼之间,众人都一扫适才的难受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冷酷而严肃的面孔,个个更是精目泛出别样的神采来。
正在欧阳孝天在暗暗担心之时,那边传来斗笠客那冷冷的声音:”佟南寿,现在马上带上你的人,滚回你的重庆府去,老老实实地呆着!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那重庆知府佟南寿见他未提对自己治罪的事,遂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心中地喜,正欲借机回转知府府第,又想起一事来,看了在旁愕立半天的唐清一眼,转对斗笠客懦诺着道:”大人之命,下官自当遵从,可是,此案的苦主那里还…”
玄衣斗笠客冷冷地道:“说了这里的事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此事本人已查清,并非唐门所为,更非在场之人所为!而是有人蓄意栽脏嫁祸。至于你所说的那些苦主,你回去对他们说,他们若要结果,就叫他们的主子尽管来找我,本人自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个你不必闲操心。”
此话说出,冰冷异常,使得那佟南寿不自觉地冒出一股寒气,更是骇得大气也不敢多抽一下。
“是!下官这就去办!”
说罢,对着斗笠客又再叩上三个头。
起身后,顾不得去擦那顺额而下冒出的冷汗在鼻尖聚成的一个个细汗珠,急忙召集手下众官兵迅速撤离唐家堡。
片刻,便走得一个不剩。
现场,只剩下呆愣在当场的唐门众人,及正小心戒备着的众修罗使者,还有三女簇拥着的正定定地望着斗笠客表情依旧不变的王嵬龙。
打发走那佟知府一干人等,玄衣斗笠客似乎松了口气,转而面对五嵬龙,目光也定定地注视着他。
现场顿时出现了死一般的静寂。
良久。
轻轻地,其中一人发出一声淡淡地却很有诚意的:“谢谢!”
轮到王嵬龙先开口了。
“要谢我么?”
斗笠客皱眉问道。
“不要谢你么?”
王嵬龙微笑着反问道。
“要谢么?”
“不要谢么?
“给我个理由先?!”
斗笠客终于有些不耐。
“要理由么?”
王嵬龙仍是这类似的反问。
“难道不要理由么?”
斗笠客像是自语,又像是反问对方地说道。
“谢谢你的解围!”
王嵬龙一双深邃幽远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斗笠客,显得很有诚意。
斗笠客突然感到自己被对方瞧得有些不自在,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也许不在乎别人的说法,但对这小自己许多,功力和刀法却远在自己之上许多的少年,却异常地在乎,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在乎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在乎他对自己表现出的每一个眼神。
他更在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那个不能说是地位的位置。
他还在乎……
对于这么多的在乎,对他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从来都没这么热切地注意过某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尤其是朝廷中的人,包括皇上在内。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