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招安。
朱武迟疑了片刻,看向秦风。轻轻的道:“大头领,朝廷招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我们也不得不防,若是朝廷只想不动兵戈,便将梁山招安。而后将众多兵将散归田里。让我等各回本乡。那我等岂不是任其宰割?”
秦风嘴角微微上翘,他看向朱武。点头轻笑道:“军师说得不错。但我料想朝廷绝不会如此作为。若是我等扫荡郓州府之时,朝廷可采此计。若是我等初败济州兵马之时,朝廷也可使此计。唯独现在这个时候,朝廷断不会用此计策。”
朱武微微一怔,脱口道:“此话怎讲?”莫说朱武,便是一直再犹豫不决的林冲等人,也都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只有吴用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一般。
秦风严重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他放在桌子下面地双手微微的捏成了拳头,随即便松开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看着众人,自信的道:“因为梁山吃掉了朝廷七千兵马,而且梁山用五百骑兵就击溃了淮阳精锐。”
看着一些头领疑惑地目光,秦风轻轻的笑道:“大宋兵不经战,指地是地方厢军。禁军即使战斗力再差,也不是一般的山贼能比的。像淮阳军这样地禁军,战斗力仅次于西北边军,和守卫东京地禁军不过伯仲之间罢了。我们斩将旗,追亡逐北,使得威名赫赫地淮阳军落荒而逃,这样的事情,朝廷不会不重视。他们要么剿灭我等,要么招安,让我等入军中效力。更何况若真招安了我等,未尝不是给天下强人做一个榜样。日后各地州府剿贼,也能省下不小地气力不是?”
吴用突然开头道:“大头领,可您又怎么能保证济州府将战场之事如实上报给官家呢?朝廷官员官官相护,可谓报喜不报忧。若是他们为了掩盖罪责,故意设计出招安的计策,我们岂不是正如其毂中?”
秦风看了一眼吴用,反问道:“怎么,难道吴学究不想招安,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不成?”
吴用面上闪过一道几不可察的红晕,他睁眼看着秦风,语气中多了丝恭谨:“大头领所言不错,梁山水泊纵横八百里,看似广阔,实际上乃是一死地。若是朝廷真起大兵征剿,此处定不能守。若是招安之后,能保得大家平安,招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凡事谨慎点总是没有错的。”
秦风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踱了几步,似在犹豫,又似再迟疑,过了良久,他才轻轻的叹息一声,淡淡的道:“吴学究说得有理,待朝廷招安的大臣到梁山,我们再做决定罢!”
*****************************************************************
宿元景的队伍先到了济州府,太守接著,请到府中设筵相待,动问招安一节,宿太尉都说了备细。
太守听罢,眉头微皱,自欧阳泰惨败而归,他担心梁山兵马打城,昼夜不得安宁。本指望朝廷派遣大军征剿梁山,不想却是要招安。他心中暗自算计,若是招安成功,自己不见得有多大的功劳,再加上丧师辱国之事,少不得要受责罚,心中恼恨,口中不禁道:“梁上不过一伙毛贼罢了,朝廷何必要招安他们。这岂不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宿元景眉头一皱。冷冷的道:“招安梁山强人,乃是朝廷的决定。你难道有什么意见不成?”
太守心中吃了一惊,急道:“下官没有那个意思。”
宿元景表情殊为不悦。他很看不起这个太守。一方面让梁山强人打得一败涂地,一方面又看不起对方。大宋尽是这样的官吏,如何能兴盛?他扫了对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你既为济州知府,招安一事,少不得你出力。若是招安事成,自然有你一份功劳。可若是招安不成,你也难免二罪并罚。”
济州太守听了,心中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已然多了丝畏惧。他浸淫官场十几年,一步步的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事情看不透。他自然知道宿太尉固然是为招安增加成功的几率。但未尝没有给自己靠山地面子,他在缓和彼此的关系。想通了此节。他微微沉吟了片刻,当即改口道:“论某愚意,招安一事最好。梁山敢战之士。足有数千人。若能招安。也为朝廷省了一笔军费。更能添一只强军。只是一件:太尉到那里须是陪些和气,用甜言美语抚恤他众人。莫论好歹。只要成全大事,那便千好万好,太尉留个清名于万古。”
宿元景听他话里有话,眉头不禁皱将起来:“怎么回事?这伙强人难不成还敢为难天使不成?”
济州太守心中鄙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自己面前装糊涂。他可不相信像宿元景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在来此招安之前,没有打探到梁山贼人都是什么样地人物。他这么做,难不成还要显得自己清高,为了朝廷的威仪,不得不这般作为不成?
中鄙夷,他口中却道:“太尉有所不知,梁山之中,如烈火的汉子。倘或一言半语,冲撞了他,便坏了大事。更兼他们虽多有军官出身的强人,但也不乏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盗,若真惹恼了他们,却少不得一番争斗。”
宿元景听罢,微微点头,眼珠子转了一转,复又露出笑意,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似乎倦了,挥了挥手,济州知府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尚未出得馆舍,就被人拉到一旁,仔细看时,却是蔡京的门生叶少安,少不得一番叮嘱不提。至于童、陆谦,自然少不得一番忙碌,不必细表。
次日,济州先使人去梁山报知。
秦风自得招安消息,虽有童贯密信先到,但他不知童贯心思,也自防备。每日在忠义堂上聚众相会,商议军情,调兵遣将,又派出数十亲信,前往这些年在东京并各地埋下的钉子处,以策万全。
当日有一人同济州报信的,直到聚义厅上,说道:“朝廷今差殿前太尉宿元景,并太师府督办叶少安、枢密院议郎童、殿帅府虞侯陆谦等人,赍到十瓶御酒,赦罪招安丹诏一道,已到济州城内。”
秦风听罢,眉头微皱,又问了几句,奈何那使者虽然精明,却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于招安内容并不知道多少。秦风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强求,当下命人取酒食,花银十两,并一封愿招安地书信,又嘱咐道:“我梁山盘盼朝廷招安已久,太尉此来,不亚于雪中送炭。”当下打发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