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你一个当皇帝的男人,难道还能跟我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况且凭我——优雅自信、积极上进、从容镇定、应对得体、仪表出众、魅力超群、风华绝代的端敬王妃,还怕你一个不幸看上我的男人?再说了……万一不济,我也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吵架……who怕who?
这般给自己打气,仍是底气不足的我,愁眉苦脸地在朱三的搀扶下跟在那抹明黄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南京府衙。
那个男人在他的专属座位上坐下后,我乖乖地站在跟前,低着头用肢体语言表达最大的悔意。而嘉靖皇帝也用见面以来最柔软也最欠揍的语气低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嗯?”语调冷清,知道和一个生气的男人斗嘴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况且吵起来吃亏的也是我,我撇撇嘴,不做声地退到一旁站定。
真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这是很正式的场合,他们君臣一堂,叙说国事,我一个身份尴尬的女人——还是个寡妇,站在皇帝身边成什么体统?况且还是个没吃早餐的女人。我抖抖腿,晚睡早起加上宿醉,嗯,身体状态还未复原,又城里城外跑了两趟,肚子里空空的,再被这个男人吓了几吓,全身都有气无力。于是,我的头低得更甚,神情更显怯怯可怜,偶尔还用我们家小涵惯用的撒赖的弱弱的眼神抬头瞅瞅他。
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吃软不吃硬,见我认错态度好,很大方地让朱三搬了张椅子让我坐在他身畔。当然,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假客气,也就很大方地坐了下来。
此举让堂下站着的大大小小或中央或地方的官员大跌眼镜。但这不是我关心的事,大家有意见,可以向上级反映嘛!
听他们君君臣臣用职业词联络感情,叙说政绩,偶尔有小丑臣说几句冷笑话,满堂均乐,就我一人低着头心道:一点也不好笑!一个时辰了,他们还在继续,我本就欠缺的睡眠终于又找我共叙前谊了,在朱三同学几番暗地里的推搡下,总算没当众打呼噜。
身畔的男人大概对在他的威慑下我居然还敢打瞌睡的行为十分的不满,面色渐渐不耐起来。这堂上站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哪个没几分看眼色的本事?一个个废话两句后,终于说上他们的题外话——也就是我关心的正题上来。
南京知府第一个站出来奏请圣上,文诌诌地说了大约一刻钟,根据我的同步翻译功能,确定他说了半天的文言废话后,转换成白话就几句:皇帝你想在南京玩到什么时候,府衙后院很不错,驿站也修葺了一番,你想住哪里?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也对,你一个皇帝本来就应该住官衙的,这样也好,省得找我麻烦。
嘉靖皇帝笑得十分开心,见我的表情或忧或喜或不屑他的臣民的说话方式,遂很直接地告诉他们:“朕此次南巡,不意劳师动众,朕看端敬王府别院就很不错,在南京的这些时日就住那里好了。”
妈呀,你还没完没了了?你住我家?这不明摆着让众人知道我们早就勾搭成……那个啥了?
这底下的官员就是比朝中的官员要狡猾乖巧,立刻众口一词:陛下圣明。
圣个p,我立刻抬起头,几番欲站起来建议他们换个地方考虑一下,看嘉靖那威胁的笑容,毫不忌讳地越过两把椅子而轻握住我的小小手。我知道,我认栽了,那些个什么不屈不挠的鬼话全放到一边,势头不对伏低称小是正经。
他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坦然接受了众朝臣的三叩九跪之后,又大大方方地牵过我的手,越过众朝臣,在“恭送陛下、娘娘”的口号声中,从容地出了门。什么都好,手拉手受众人大礼的感觉很舒服,将我和他的名号放在一起念的感觉也很不错,手牵手出门就更爽了,除了……这个男人拽我的手,有些紧,紧得有些痛了。
这回我的待遇就没来时那么好了,因为某个生气的男人弃龙辇不坐,让人抬着空的龙辇,自己和我挤在一个马车里。朱三没坐进来,只是坐前边赶车的位置旁边。我低着头,一言不发,那个男人也不说话,只是那拽着我的手从府衙开始便一直没松开。
气氛十分的不对劲。
还好终于到家了。马车越过王府别院正门,从窗帘处可以看清两侧跪了一地的王府下人、家丁或侍卫。马车又嗒嗒嗒地驶到大堂前。他牵着我的手,从马车里下来,不管跪了一地的我的和长公主的大丫鬟。
来到大堂前,他沉声问:“你住哪儿?”看样子估计是想把我就地正法。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饿了,吃了饭再骂我好吗?”他顿了顿,狠狠地盯着我许久后,终于叹了口气,问:“在哪儿吃饭?”
饭厅。
王府众人正努力地在一旁摆御膳物什。
另一侧的休息区,皇帝陛下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休息,我委委屈屈地站在左侧。看了看一直都没放开的手,天气不太暖和,这个男人的手还是可以拿来当暖炉子用的,心里念着的却是今天死罪没了,活罪难逃。这男人,听人说起,行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我三番两次让他不好看,就算他再再再能忍,看他此刻的神情,怕是我的小日子不好过了。
突然想起那临阵脱逃的长公主回来后就没见人了,再说我还想让小楼来见他呢。
遂开口询问自我进门后,一直在后头默默伺候着的绿萼:“长公主和苏姑娘呢?”这小丫头,居然和长公主一同撤退,记账先。
绿萼抹了抹汗,连忙答道:“长公主和苏姑娘此刻都在后院歇着,说等陛下召见时再过来。”我立马拿恳切的目光崇拜地望着某不爽的皇帝,顺便将连在一起的手讨好地用力摇了几下。
他看了看我,缓和了一下脸色:“传。”
朱三恭应了声,出去传口谕去了。
饭菜准备完毕,在我期盼的目光中,圣驾移至饭桌旁。桀大老板,您老到现在还拽着我的手,我怎么吃饭呀!
长公主和小楼总算来了,来了好啊,一块吃饭。我热心地想。
她们俩很是规矩地给嘉靖皇帝陛下行礼。这个小楼,明明说让她穿最漂亮的衣服,她居然还是家常的衣裳。不过没关系,人长得美就是穿什么都好看。
我这人最值得表扬的地方就是:喜欢热闹。看,人一多我的胆子就开始大起来。待她们站起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