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郭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把他和黄蓉之间的相识相爱跟母亲说了,又告诉母亲最近一年来他没有跟华筝一起睡过觉,也未曾有过任何亲近举动,李萍听完之后,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照郭靖所言,华筝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别人的,可是华筝既然跟别人成就了好事,却无人得知,人人都道华筝肚子里的孩子是郭靖的,如果这事捅出去,谁会相信自己母子?
不但没人相信,反而会立即招来灭顶之灾,大汗的宝贝女儿,是可以睡了不认账的么?就算你真的没睡,人家就说你睡了,你敢说不是么?过了一会儿,李萍又细细问了郭靖与华筝见面的前后细节,猜测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萍欲哭无泪,更是茫然无措,勤劳勇敢的中国传统妇女在这种问题面前,从来都是听从丈夫的主张的,而若是没有了丈夫,便要听从儿子的见解,于是她低声问道:“靖儿,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郭靖都急得快哭了,道:“孩儿也不知应该如何,正要请教娘亲。”
李萍叹了口气,说道:“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汗对我母子恩重如山,我们如何能够相负?那蓉儿,唉,为娘虽未见过那孩子,想来也是万般的惹人怜爱。”
郭靖忽道:“娘,如果我爹活着,他会怎样对待此事?”
李萍想了想,曳道:“娘也不知,但是娘知道你爹他一生宁愿自己受苦,却决不肯有负他人。”
郭靖听了这话,心意渐渐笃定,流下泪水说道:“娘,孩儿是这样打算,如果今后找到了蓉儿,她也平安无事,孩儿就娶了华筝妹子,她腹中的孩子就当是咱郭家的孩子,若是蓉儿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娘亲原谅孩儿不孝,孩儿定会一死以谢蓉儿”
“那怎么行?”李萍纵是再如何夫丧从子,也不能任由郭靖轻生,登时表示反对。
郭靖垂泪道:“娘亲你有所不知,若是蓉儿不在了,她的爹爹黄药师也不会容孩儿活在世上的,孩儿一生愧对蓉儿,何不自己了断?如此对华筝妹子也是一番交代,也成全了咱郭家不曾负人之名。”
李萍知道郭靖此言有理,但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的悲惨命运,一时语塞,只拉着郭靖的手一起流泪。
过了许久,李萍才道;“不论如何,这蒙古的地方,为娘是不能待下去了,待你随同大汗西征,为娘便说要去为你父亲上坟扫墓,回到临安牛家村去等你,为娘不会拿走这里的一针一线,再也不回这蒙古来了。你若是西征归来,不论你如何处理这事,你都须设法回到临安去见为娘一面。”
郭靖点头道:“可惜孩儿无法护送娘亲回去,这一路兵荒马乱,娘亲如何行得?”
李萍道:“为娘这般年纪,又生得丑陋,只需身无财富,又怕得甚来只是,你若是西征归来依然未能找到蓉儿,又不肯和华筝成亲,这事你如何向大汗交待?”
郭靖道:“我实话实说好了,如果大汗要杀我的头,我就冲出去。总归是要先找到蓉儿的下落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说到这里,郭靖忽然听见帐外有沉重的脚步声,心中一凛,出得帐来,果见华筝已经走到了门外。
“郭靖哥哥,你跟妈妈说完话没有?我来喊你们去吃饭。”
看着华筝纯真无邪的笑容,郭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她为何会怀了别人的孩子来跟自己成亲,再也忍耐不住,问道:“华筝妹子,在临安时,你住了哪家客栈?”
华筝不知郭靖为何问这事,但有问必答是妻子的本分,道:“之江客栈。怎么了?”
郭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问道:“有谁去那间客栈找过你么?”
刚才母亲也曾帮他分析,华筝在临安没有任何熟人,但是按照孕期来推算,华筝受孕的时候必定是在南下那一来一回之间。托雷是华筝的亲哥哥自然不必怀疑,莫非是哲别和博尔忽其中之一?
若说是这两位,郭靖也是不信的,哲别、博尔忽都与他相交莫逆,尤其是哲别,还是他弓箭的师父,而除了这两人之外,除非还有人去过华筝的客栈,才有可能导致此事,但是这话很难直接询问。
华筝疑惑道:“没有呀,只有你去过一晚。”
郭靖心说我什么时候去过之江客栈了?我连之江客栈在哪都不知道,他心中发急,却不知嘴上该如何继续套话,一不心,就直接忽略了过程说了结果:“华筝妹子,我就是西征归来,也暂时不能跟你结婚。”
此言一出,郭、华两人四目交视,突然都似泥塑木雕一般,郭靖被自己的实话悔呆了。华筝却是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郭靖咬牙道:“妹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能跟你成亲。”
华筝急道:“我做错了甚么事吗?还是我哪里不好?”
郭靖叫道:“不,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是谁错了,想来想去,定然是我错了。”当下将黄蓉与他之间的根由一事不瞒的说了。待说到黄蓉被欧阳锋擒去、自己寻她大半年不见诸般经过,华筝听他说得动情,也不禁掉下泪来。
郭靖道:“妹子,你忘了我罢,我西征过后非去找她不可。”
华筝流泪道:“你找到她之后,还来瞧我不瞧?还有咱们的孩子,就算我忘了你,可是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郭靖心说为何你一定要说这是咱们的孩子呢?可是却不便反驳,只好避开孩子的话题说道:“若是她平安无恙,我定然北归。若是你不嫌弃我,仍然要我,我就跟你成亲,决无反悔。”
华筝用手背抹了一把泪水,缓缓道:“你不用这么说,你知道我是永远想嫁给你的。你去找她罢,找十年,找二十年,只要我活着,我总是在这草原上等你。”
这番话实心实意,任谁也能看出华筝不是作伪,郭靖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他心情激动,说道:“是的,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是要去找她。找十年,找二十年,我总时时刻刻记得你在这草原上等我。”
华筝跃起身来,投入郭靖怀里,放声大哭。郭靖轻轻迸她,眼圈儿也自红了。两人相偎相倚,更不说话,均知事已如此,若再多言,徒惹伤心。
李萍站在帐内,听到此处,忍不字叹了一口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