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太监显露这样的眼神，真实很瘆人，当别人的情敌秦堪不反对，但当太监的情敌就有点恶心了。

朱厚照拉着秦堪的袖子灰溜溜地往外走，秦堪反手拉住了他。

看着这张年轻充满了朝气的脸，秦堪脑海中不由浮现弘治帝那张憔悴苍老的面孔。抛去他的皇帝身份不说，至少他是一个伟大父亲，一个为了儿子而呕心沥血，快速耗尽本人生机的父亲。

暗暗一叹，秦堪盯着有些不解的朱厚照，渐渐道：“殿下，打猎一事不急，臣想教殿下做一种美味，殿下可愿学？”

“我为何要学庖厨？”朱厚照不满道。

“殿下学会它当前，不妨在宫里的御膳房，给您的父皇亲手做一碗羹汤，置信陛下一定会很欣喜很高兴的。”

朱厚照眨眨眼：“这也是为了装好孩子？”

秦堪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仔细：“不，不是装，而是真真正正的尽人子之道，殿下，您的父皇……他已老了，你难道从未发现过吗？”

朱厚照怔忪不语，思索片刻，神情有些惊呆和……伤感。

朝夕相处，大大咧咧的他不断觉得父皇仍是原来的容貌，不断会护庇着他，永远不会老去，他的身后永远有父皇给他撑腰，有父皇无尽无边的宠溺，他永远是那个被父皇保护在羽翼下，不知忧虑为何物的高兴太子。

但是昔日秦堪的一句提示，朱厚照才发觉，如今父皇的容貌，果真比记忆中的苍老了许多。日渐清瘦的面容，一天比一天更猛烈的咳嗽，不停喝着汤药和金丹的痛苦神情，一幕幕浮现脑海里。

秦堪静静注视着朱厚照瞬间数变的表情，低沉道：“臣记得唐玄宗为教育他的子女们，故命臣子编撰而成的《初学记》里有一句话，‘雏既壮而能飞兮，乃衔食而反哺’，殿下，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无尽的酸楚和伤感萦绕心间，朱厚照眼眶登时泛了红，盯着秦堪重重点头，然后郑重地朝秦堪长揖到地，呜咽道：“秦堪，你是个好臣子，谢谢你提示我，真的谢谢你。教我做羹汤吧，我一定好好学，然后亲手做给父皇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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