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瞒学士院,一个个跑到政事堂质问,令石越焦头烂额。姓韩的更加得意,反而扬言,要到太学、白水潭,再三说明宁辽兄弟,辽国必不侵宋。石越不得不当着众翰林学士和韩某人的面自打耳光,说
辽国只是平常的军事调动,他问问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韩拖古烈确实不简单,我还从未见过石越吃这么大哑巴亏。”石得一幸灾乐祸地笑道,“他料到了朝廷人害怕人心惶惶,所以反而大声嚷嚷,迫使石越自打耳光。将来夏丹若真的入侵,石越这些话,必成把柄,台谏一定会算这笔旧帐,又可以从内部扰乱朝廷,打击朝野对石越的信心。两府将如
此大的事情瞒着学士院,休说翰林学士会不满,连台谏也会不满。”
“他这样一闹将起来,其实昨日便见效果了。”石从荣亦是事不关已地笑道,他对韩拖古裂佩服得五体投地,“昨日郭老头去大名,检阅河北禁军操练、演习事,都是轻装简从,赶了个大早,偷偷摸摸走的。枢府调动超过十万禁军,在河北、河东诸路举行演习,也是静悄悄下达的。京师禁军调动,
只说是例行操练……”
“便让相公、参政们去好好操心这些大事。”石得一站起身来,笑道“我也该进宫了。”
只要一踏入宫城的范围,石得一马上就变得低眉顺目,脸上还略显戚容,以表示他十分担忧皇帝的
病情。这日,为了尽量避免碰到两府的宰相,惹一身的晦气,石得一特意取道左掖门进宫,不料才从左银台门钻进横街,却碰到了柔嘉。
石得一在心里暗暗叫苦,一面却也只得上前去请安。却听柔嘉劈头一问道:“是不是你在官家面前嚼舌头了?”
石得一以为柔嘉来替太子出头,不由吓了一跳,忙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县主,老奴可有听不明白……”
“你这滑奴,休要装糊涂!”柔嘉拿着鞭子,使劲戳着石得一的脑门,斥道,“官家的病昨天明明有好转,若非你搬弄是非,怎会忽然又恶化?”
“县主说什么?!”石得一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问过太医,太医说官家今日情绪忽然激动,才会前功尽弃!”柔嘉虽然是恶狠狠地瞪着石得一,但眼眶晶莹欲滴,却是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奴纵有一万个毛里求斯子,亦不敢在这个时候在官家面前乱说什么。老奴他事不敢说,但对官家,绝对忠心耿耿。县主,官家现在怎么样?”
柔嘉狠狠地盯着石得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鞭子缓缓放下,恨声道:“莫叫我知道是你搬弄是非,否则我定将你千刀万剐!”说罢便扔下石得一,转身朝尚药局方向离去。
石得一望着柔嘉的背景,心里暗暗揣测着,那个人究竟是谁?又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令得皇帝如此
激动?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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