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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汴京-杭州2

金樽,走到石越跟前,假惺惺的叹道:“子明此去,可惜汴京城中,再无知音。”

石越不怀好意的笑道:“元泽何出此言,似吕吉甫,非君知音乎?一向听说元泽兄有横戈荡平诸夷之志,奈何今日竟然效小儿女状?”

王雱干笑几声,“子明责备得是,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那就先饮此辈,为君饯行。”说着一饮而尽。

这时吕惠卿也微笑着走了近来,对石越说道:“我无德无能,哪能敢充元泽的知音。天下也惟有子明能配。不如以子明的才华,声闻宇内,倒真说得上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子明此去,多多珍重才是。”说到后来,虽然脸上还勉强带笑,声音却已哽咽。

他这么一说,看得侍剑暗暗纳闷:“都说吕惠卿欲置我家公子于死地,怎么竟这么舍不得我家公子,似是多年知交好友一般?”

石越心里暗骂,却不能不佩服吕惠卿这份拿得起放得下,装什么像什么的本事。昨日白水潭三十余师生东行,吕惠卿亲自骑马在岸边送出十里,待这些师生船只走远后,又派人快马沿岸追上,赠上三十多把雨伞,说南方多雨,恐众人未备,特意送上。倒比石越更透着几分关心,惹得白水潭那些送行的学生回校后,纷纷都说吕惠卿真是爱惜人材之人,不愧了“贤人”之称。

石越虽然知道吕惠卿虚伪,却也半分发作不得,否则倒显得自己气量不足了。因此尽管知道对面这个家伙心里恨不能置自己于死地,却也不得不笑着应酬,“多谢吉甫关心。”

“子明这是第一次去江南之地,一定要为皇上爱惜身体。路途不可太赶,以免过于劳累,便是子明受得住,夫人也受不住,因此不妨缓缓行之。三个月到任,时间尽是来得及的。”吕惠卿强忍着眼泪,拉着石越的手叮嘱道。他这么一做作,便是连韩绛,也不能不佩服他了。那些官品稍低,不知内情者,更是以为石吕二人,关系不同寻常。

石越见众人都点头称是,也只好随声答道:“不劳吉甫与诸位大人牵挂,在下理会得。”

吕惠卿又说道:“这几天天气酷热,坐在船中,更是闷气。我知子明必无远行的经验,因此着人准备了一些避暑与旅途必备之物,已让人送到船上去了,或有用得着之处。”

饶是石越在官场之中混了三年,也没有碰上过吕惠卿这样的人物,他几乎是苦笑着道谢:“多谢吉甫如此关心。”

吕惠卿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虽然说子明此去,是为天子牧守一方,又能造福一方百姓,三年任满,皇上必有大用。但是毕竟自此之后,有很长时间再不能听到子明的清音,以后又有谁能在朝堂之上,为介甫丞相补阙拾遗呀。为朋友则是诤友,为天子则是诤臣,哎,子明一去,再也听不到新奇的议论了。于私心,我的确是希望车轮四角,多留一留子明,然而子明之身,竟已是皇上的、朝廷的了,为了公心,却是希望子明在杭州能有一番作为,造福一方百姓!”

“吉甫大人说的是,我辈见识不及此处呀。”除了少数官位较高者,许多职阶较低的官员,都不禁要点头附合,私声窃语,以示赞成。

王雱和谢景温见此情景,实是大出意料之外,对视一眼,谢景温轻轻用手在王雱手心写下“可惧”二字,王雱脸色已是微变。去了一个石越,新法的路上,说不定这个吕惠卿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这时只听吕惠卿带着几慷慨地说道:“君将远游,子明非常人,惠卿不敢以常礼相送。为君引歌一曲,以为壮行!”说罢击掌几声,便有家人送上一把古铮。

吕惠卿轻引铮弦,便闻亢亢之声,“卧病人事绝,嗟君万里行。河桥不相送,江树远含情。

别路追孙楚,维舟吊屈平。可惜龙泉剑,流落在丰城……”他的声音清朗而略显低沉,一首唐诗之中的惋惜与赞赏之意,让他演绎得淋漓尽致。连石越都不禁要为他叫好,若不是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也许石越自己都要怀疑吕惠卿竟不是自己的政敌,而的的确确是惺惺相惜的故交知己!

吕惠卿一曲奏罢,划弦而断,长叹道:“此曲不复弹矣。”这酷暑严热之中,平添几分萧索之意。

石越同众人再次道别珍重,带着侍剑翻身上马,又回顾众人一眼,抱拳道:“众位大人,后会有期!下官就此告辞了。”

说罢也不回头,驱马往码头而去。

七月。

辽国大熊山。

当时在位的辽国皇帝,叫耶律洪基,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中,被称为辽道宗。是辽国历史上倒数第二位皇帝,做为一个君主来说,绝对称不上一个明君,但是同样,他也并非无能之辈。这一年他39岁,即位已经十五年,在这十五年当中,耶律洪基最大的爱好,就是打猎。甫一即位,就信任皇太叔耶律重元,加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后来耶律重元谋反,耶律乙辛平叛有功,即加封魏王,事无大小,皆得专决。而身为皇帝的耶律洪基本人,则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用于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的围猎。

萧佑丹有几分无奈的看着骑在名为“飞电”的骏马之上,兴高采烈的射杀一只只野兽的皇帝。自从出使宋国归来之后,他心里一直就有深深的忧虑。身为皇后萧观音的远亲,他心里非常明白太子耶律浚现在的处境。太子今年16岁,再过两年才能成人,正式出掌大权,到那时候,耶律乙辛的权势,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处境了。现在国内大小事情,几乎都由耶律乙辛一人说了算,有时候连皇帝都不需要通知。唯一能与之对抗的,也就是后族萧家几百年来的势力,但是皇帝对耶律乙辛非常的信任,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

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那个十六岁的少年。耶律浚长得非常的清秀英俊,可能是更象他母亲的缘故——萧观音是辽国所有皇后中的异数,她诗辞歌赋,无所不通,一手琵琶绝技,号称“天下第一”,契丹自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来,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皇后。太子耶律浚兼得父亲的英武与母亲的清秀,是很多魏王反对者心中的寄托,包括萧佑丹在内,都知道皇帝是不能劝说了,只有等待耶律浚快点成人。从宋国回来后,萧佑丹每次看到耶律浚,都会想起宋国那两个年轻的君臣,他经常在梦中惊醒!被震天雷那种巨大的声响和石越那冷酷的笑容所惊醒!满朝的君臣,都还以为宋廷依然是真宗那种软弱无能的皇帝在位,都以为可以每岁安享岁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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