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副参谋长里克尔上校低声喝道:“我们一定要狠揍他们的要害。”用他们一个同僚的话来说,他和总参谋长的关系是“绝无温良恭谦让可言”。当他发言时,他建议先发制人,在侵略者越过比利时边界之前就在他们自己的国土上打击他们。听者俱感诧异愕然。
午夜休会后,一个由首相、外交大臣和司法大臣组成的委员会重返外交部草拟复照。正当工作进行之际,一辆汽车驶进了黑暗的庭院,停在此时惟一灯火通明的一排窗口下面。听说是德国公使来访,几个大臣惊异不止。此时已是深夜1时30分,他来有何贵干?
贝洛夙夜奔波,说明他的政府越来越感不安,急欲知道他们那道最后通牒效果如何;那道通牒,白纸黑字,已是无可挽回,它对比利时民族自尊心的影响也已无可挽回。几年来,德国人一直彼此相互告慰:比利时不会反抗。但是现在事到临头,他们开始深为焦虑不安,虽然这种不安为时已晚。比利时的一个“不”字,定对其他中立国家的影响势将不利于德国。其实德国最担忧的倒不在于中立国家的态度,而是比利时的武装抵抗将会耽误它的时间表。如果比利时军队决心抵抗,德国就必须从进军巴黎所需要的兵士中留下若干师来。比军破坏铁路和桥梁,就可以切断德军的进军路线和给养供应,从而造成极大的麻烦。
德国政府苦思再三之后,不得不遣贝洛深夜造访,进一步指控法国罪行,企图借此影响比利时对最后通牒的答复。贝洛对接见他的比利时外交部次官埃尔斯特说,法国飞机投了炸弹,法国巡逻队越过了边界。
“这些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埃尔斯特问道。
贝洛回答是:“在德国。”
“既然如此,我看不出这些消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德国公使赶忙解释说,法国对国际法缺乏尊重,因此可以逆料它会破坏比利时的中立。这种别出心裁的逻辑推理并未奏效。埃尔斯特出门送客,请走了客人。
半夜2时30分,国务会议在王宫复会,通过大臣们提交的对德复照。复照申言,比利时政府倘若接受德国建议,它“将牺牲其民族尊严,背叛其对欧洲的义务”。政府宣布,它“坚决以其权力范围以内的一切手段抵抗对其权利的每一进犯”。
在未加任何改动通过复照以后,会议对国王坚持的主张进行了辩论。国王坚持认为,在德军实际进入比利时之前,不应向保证其中立的国家发出救援呼吁。尽管争执激烈,他的主张还是通过了。凌晨4时,会议结束。最后离开的一个大臣转过身来,只见国王手持复照副本,背对房间,凝望窗外,曙光已经开始照亮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