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的话,偏偏温雪意每次都忍不住要信以为真。
她勉强别开头,起身往一边走去。
“你去干什么。”
“拿酒杯。”
“桌上就有。”
“添炭火。”
温雪意落荒而逃,身后是姜年开怀的大笑。
酒总还是要喝的,小火炉里的炭火越发炽热。温雪意拿酒罐的时候忽然发现小桌上又添了一个烛台。
一双烛台,一桌小菜,一个火炉,两身红衣,连她指尖都是喜庆的艳丽的红色。
腊梅瓣飘在盛着热酒的杯中,温雪意仰头饮尽。
温雪意还记着卓清戎的话。故而热酒下肚,她也不敢再喝,只一味给姜年倒酒。
“你怎么不喝?”
“我喝多了误事。”
“有我呢。”
温雪意摇摇头,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再出从前那样的差错,不能再叫姜年轻而易举的瞧出她的心思。姜年也不强逼她。
因着是过年,姜年也不拘着,温雪意倒到酒杯里,他便喝,一来二去,腊梅酿喝完了不算,还添了半斤别的酒。醉得他靠在门框边,闭了眼昏昏沉沉,好似要睡过去一般。
温雪意怕他凉着,往屋里去给他拿披风。外头爆竹忽然接二连三的响起来,爆竹声里,她忽然听到姜年的叫喊。
“雪意,雪意,你在哪里?”
温雪意走到边上,姜年抓住她的手才又安心的坐下了。
“你哪也别去,就在我边上。”
“嗯,我就在这儿。”
姜年这才靠回门边,闭着眼,渐渐的没了声响,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温雪意小心的抽开手。只见他嘴里小声的说了句话,倒也不曾转醒。
温雪意凑近了才听清。
他不过反复说着你哪也别去,就在我边上这一句。
小桌上一双蜡烛火正旺,映着她和姜年两身红衣。桌上还有两杯酒。温雪意端起小酒杯,绕过姜年的手肘,圈着他的手臂,往嘴里送酒杯。
合卺合卺没有合,只有她时刻要压抑着的无法倾诉的一厢情愿。
温雪意抽回手,酒杯也叫她甩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