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生产已经过去了一周多,她当初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
她心情沮丧,无法从丧子的悲痛中缓解,因而看见什么光都觉得刺眼。
孙姨慢慢陪她走着,祝笛澜下意识地就朝儿科病房的方向走去。
过去一周,她整天以泪洗面,再听见别人谈论她的孩子,她已经哭不出来。因而她终于鼓起勇气再去儿科病房里看一眼。
可当她伸手轻轻摸那个保温箱时,还是瞬间就红了眼眶。她自以为已经哭干了这辈子的眼泪了。
那个透明的保温箱此时像一口小小的棺材。
她的鼻子酸酸的,温热的眼泪缓缓流下她的脸颊,这大概是她身上唯一还有些体温的东西了,过去的几天里,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韩秋肃走到她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肩。
祝笛澜没有回头,“我连抱都没有抱过他。”
韩秋肃试着抱她。祝笛澜拿开他的手,转身看他。韩秋肃读出她眼里的悲伤和愤怒。
“我也很难过。你可以恨我。但我不会改变我的选择。”
他试图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祝笛澜倔强地向后退了一步。
“笛澜,对我来说,你永远最重要。”
祝笛澜看着他,她理解他的决定,可她暂时很难原谅他。她无法指责凌顾宸或者覃沁,他们与这个孩子没有关系。
可韩秋肃是孩子的生父,是她的依靠。
她带着一脸难过离开了,剩下韩秋肃独自站在原地。
廖逍走向凌顾宸,后者正站在儿科病房外看着屋里的两人。
“她的心结需要孩子父亲的帮助才能打开。”廖逍看着他,“你帮不上忙的,走吧。”
凌顾宸与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
“沁回来了,把沃德集团的事告诉他。”
“你确定这份情报的可信度?为什么他叫苏逸?”凌顾宸问,“在瑞士,我也查不到这个叫杰森·沃德的人。”
“韩秋肃没有在这份信息上耍我们的必要。他跟我们一样在找沃德的人。尤瑟夫那个老头当年在亚洲有过什么风流债,我们都不清楚。”
“我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他妻子瓦妮莎一样是名门望族,就算管不住尤瑟夫在外风流,总有权利把他的私生子阻挡在家门之外,怎么可能容忍这人用沃德这个姓氏?他如果不姓沃德,我还姑且相信。”
“有道理,”廖逍边走边思忖,“把照片给沁,让他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