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嘉宾自她入职以来,真的实属难道。再加上中途几次友情圆场,庄雯确实是另眼相看,这人真不是外界所说的只有几把刷子而已。
“庄小姐,麻烦播出之前,可否破例让我们走一次成片?”黄闻嘉在收工后拿着卸妆纸巾擦着脸。
庄雯的目光盯在他的小驼峰上,一时半会儿出了,自己回过时,挤出一笑:“当然可以,黄先生下班之后有空吗?”
“今天恐怕不行。”他站在镜子前稍微正了正自己的领带。
庄雯顺着温莎结,注目在他的喉结处,和他的驼峰一样,怎么看都有一种想让人一起睡一觉的冲动。她虽然生了一丝小失落,仍然礼貌回复:“没事,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一齐入电梯送出大楼途中,小心求征:“台里正在筹备全新的人物访谈节目,我有幸担当制片人。黄先生能否帮忙,让我演播厅蓬荜生辉?”
“先道一声恭喜,庄小姐办事效率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更倾向幕后一点,so?”黄闻嘉在出关卡的时候,歉意微微鞠了一下,挑眉道:“既然已提前被告知,我也只能硬上了。”
庄雯心中也松了口气,眉眼中都是突如其来的满足感:“那就这么说定了,感谢黄先生抬举。”
“真过奖了,先走了。”
“改日?”
庄雯等到了想要的答案,目送他取车再出大门,只觉得这人哪儿哪儿都入自己的眼。
黄闻嘉倒是无所谓,毕竟庄小姐不是第一个这样发出强烈邀请的人,前面还有苏小姐,李小姐,周小姐等等。当下他也不敢想,和他结婚的是哪一家的小姐。
他拐出大楼给成弈打电话:“你在干嘛呀?”和成弈相处久了,他潜移默化地每每和她交流,都喜欢迭上她爱用的语气词。
那边的声音传来像沙漏一般,一听就是正在忙着手里的事情,心不在焉地打发着他:“没有干嘛呀。”
“好了好了,你先忙。要接你吗?”黄闻嘉摸着耳机,注意到路边的花店。
“你先回,我晚点回复你哦。”匆匆挂下电话。
没良心的白眼儿狼,黄闻嘉笑着自言自语,微微倾前看了看路标,拐进了旁边的辅道。他把车停好才意识到问题,成弈喜欢什么花,这题有点超纲了。
他入店门看见工作台前几个女孩子正在学插花,店主出来迎接他问有什么需求时,他环视了一眼,蛮不好意思讲:“想自己包一束送给家里的小朋友。”
店主问他:“家里小朋友上几年级?”
“大四。”他看着花筒里的向日葵,挑了一支起来,“她在申请offer,很重要的阶段,想祝福她能心想事成,向日葵可以吧?”
“挺合适的,祝她梦想成真。”店主给他选了个位置,“你跟我来吧。之前有包过吗?”
“没。”他脑子里只有抱着那些抱着大束玫瑰求爱的土味画面,“等一下,小孩儿不喜欢花哨的东西。”
“算了,我自己来选吧。”
“回了。”黄闻嘉侧脸对黄艾嘉微笑。
黄艾嘉小心翼翼问:“年会那天也在吧?”
“在。”黄闻嘉好生无奈松了松额头,“放心,除夕那天也在。”
“我那天忍不住就警告了wendy,还有她哥。”
“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操什么心?”黄闻嘉装着咬牙切齿去弹黄艾嘉的额头。
黄艾嘉厚着脸皮躲开,从包里翻出叁张晚上给黄一一拍的照片,递给黄闻嘉,一脸邀功问:“好看吧?”
“一姐不愧是专业出生。”黄闻嘉把手里叁张照片来回看,止住指尖问身旁的人,“你说她长大后像我还是庄雯?”
“都不像最好。”黄艾嘉包里还有几张在成弈家里拍的照片,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但还是使着眼色递给了过去,“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最好,有了嫂子还和哥哥的前女友一起玩。”
“谁都不像最好。”黄闻嘉接过照片重在黄一一上面,一张一张地往下翻,“做自己也好,总之不要像我和庄雯,这么贪。”
“做自己吗?”黄艾嘉靠着窗边,这座城,这条路,这路过的一寸寸,不知不知看了二十年,“这个祝福似乎一点都不诚恳。”
“那要怎么才诚恳?”画面又回到坐在儿童椅上的小姑娘,黄闻嘉的拇指盖着她无忧的脸,清澈的眼。
“她生来就不缺祝福。”看着窗外的人欲言又止。
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就是最亲爱的小孩。她饿了,有人来喂食;她哭了,有人来亲哄;她困了,有人来陪伴;她摔了,有人来搀扶;她迷路了,有人引路给她走。
会撒娇的小孩,一定是命好的小孩。
“不要再给祝福。”车厢里凝住的呼吸,世间存了心安理得。“她会过得更快乐。”
“什么时候回的?”庄雯正清完行李,从衣帽间出来,见玄关处正在换鞋的人,也没停下,往沙发上坐去。
“晚了点儿,回了趟姥爷那里。”黄闻嘉把外套搭在手上,去接了杯水,“真真说你们这次关注度还不错,先恭喜。”
“就还行吧。”庄雯盘着腿伸了个懒腰,回头望在灯里挺直背对自己的人,“我准备回台里工作,不过是回香港那边。”
灯下的人,看着大理石台上重迭交互的玻璃杯和水的影子,涔涔微微融为一体,他酣引一口润着自己的嗓子:“想通了?香港挺好,你在那边长大,朋友都在那里,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一一。”
庄雯从桌上拿起牛皮纸袋,将上面的绳子封好。
“离婚协议我看了,有补充。”
“比如?”
“你给我爸爸2%。”
“还有呢?”
“我有constnce的探视权。”
“还有呢?”
“不用了,我从你手里拿的已经够多了。”
“都行。”黄闻嘉转身靠着流理台,环顾今晚没有烟火气的家里。同样是罩笼在灯里,庄雯被熏的毫无亲近感。他将玻璃杯绕回腰后置出一声脆击声,是落空的声音,啪?还是碎成一片的声音,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