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新的,还有快餐,估计你现在和我一样饿。”
“还可以。”克里斯咽了下口水,“不过我吃得可能有点多…”
“两份都是给你买的,我有一冰箱的水果。”她把东西一股脑儿丢在桌上。
本宫可不想尝试百年前的快餐是什么味道。
“阿克契特是虐待你吗,小竹竿?”女人在餐桌另一边翻阅着时尚杂志。
看在她填饱他的肚子的份上,克里斯没有反驳,他的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囔囔,如一只卷毛儿的小松鼠。
“这衣服是谁的?”衬衫都快到他的膝盖了,克里斯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好哪里别扭,嘴里的炸鸡块也没了滋味。
“数据自带的,可能还要过个十几年你穿在身上才能合适。”她的眼扫过他的脸颊,“本来就不好看,一长痘更丑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克里斯手头的薯条顿时不香了,他心虚地加了一句,“有好多女孩喜欢我呢。”
“啊哈。”女人漫不经心地回应,“是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没关系,葡萄牙这么大,肯定会有人看到你的心灵美的。”
克里斯一块烤肉卡在了嗓子里,他咳了好几下才咳出来一半,果不其然对上了她嫌弃中又带着无可奈何的眼。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他的嗓子里还卡着半块烤肉,却莫名其妙冒出来这么一句。
“为什么你会有我对你好的错觉?”她诧异地挑眉,“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小事儿逼?”
多跟姑娘说喜欢她…
回想起队友的话,克里斯张口就来,“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怀特斯?”
把克里斯卡的半死不活的那块烤肉终于被吐了出来,掉到了织花的地毯上。
连克里斯带新衣服都被女人扔了出去。
(四)
“我不怕,妈妈,放心吧。”克里斯躺在病床上,“听我的心跳,它和你生下我时一样活泼,只要它慢一点就好了。”
“我的小公鸡。”多洛雷斯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该怎么样让你开心起来呢?”
“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克里斯的嘴像抹了蜜一样甜,“你会等我出来吗?”
多洛雷斯亲吻了儿子的脸颊。
“我想给我的老师打个电话。”手术前,克里斯对身边给他注射麻醉剂的护士说道,“就一分钟,行吗?”
“谁啊?”她的声音凉丝丝的,“不说话我要挂断了。”
“我可能成不了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了。”克里斯不安地说,“你会对我失望吗?”
“历史会证明一切的,克里斯。”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希望你醒来时一切都好…”
他的世界模糊了下去,变得黏糊、黑暗、沉重。
她从来没好好叫过他的名字。
他在失去意识前想。
十六岁的克里斯已经是一队的球员了,这在里斯本竞技的历史上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有人说他是因为幸运,他觉得努力更重要。
他的周薪涨了不少,这代表他在把其中的大半寄回家后,能够穿几件好衣服或者找个地方乐一乐,同住在公寓的队友要么有了女友,要么每周雇了女友,只有克里斯什么也没有,隔着一层墙,大大小小的动静让他的心里像小猫挠一样。
队友的妹妹说喜欢他,那个叫乔丹娜的女孩,身材很好,笑起来也很甜,看着他时眼睛里满是崇拜与爱慕,他也挺喜欢她,但就是提不起和乔丹娜交往的兴趣。
什么感觉不对。
当她撒娇般地呢喃他的名字,试图吻他的胸膛时,他把乔丹娜推开了。
什么感觉不对。
年轻的28号为此挨了队友的一顿痛骂和一记老拳。
还行,没把他打破相。
克里斯青着一块脸去上了英语课,他半天不敢抬头,只用侧脸对着怀特斯。
“罗纳尔多,你的颈椎是有什么疾病吗?”她走到他面前,“抬头。”
倔强的克里斯毅然决然地…乖乖抬了头。
“谁把你打成这样?”她看起来不怎么惊讶,毕竟他隔叁差五就回挂一回彩,脸上带伤虽然少见,也不新鲜了,“淤青形状还挺漂亮,像颗小星星。”
克里斯只好悲愤地竖起教材挡住了脸,不给她取笑的机会。
她头一次对他用‘漂亮’这个词。
克里斯内心飘过一道葡萄牙国骂。
夸雷斯马的‘杂志’箱放在公寓客厅,心情不美丽的克里斯随手抽了一本出来,拿回自己屋里。
“里恰。”他敲了敲小伙伴的门,郁闷地举着手里的杂志,“为什么这些模特都没有正脸?”
“我的小兄弟。”夸雷斯马双手抱胸倚着门框,“你可以把她们想象成任何人,比如克劳迪亚·维埃拉,佩内洛普·克鲁兹,或者那个教我们英语的外国女人。”
“去你的。”克里斯笑骂,“她比我们大了不少呢。”
“所以呢?”夸雷斯马耸肩,“她不漂亮还是你硬不起来?”
“她…”克里斯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少见多怪。”小伙伴关了门,留克里斯在门外内心海啸。
半晌,他的嘴里冒出一句葡萄牙国骂。
“别在我门口骂娘,罗纳尔多。”夸雷斯马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不看就放回去。”
“哦。”克里斯闷闷地回了一声。
(五)
坐立不安的克里斯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杂志上的女模特就转过身来,轻轻对他说,“克里斯…”
那个总是一脸世界与我无关的女人,是不是有一天会被他压在身下动情地哼叫,“克里斯,给我…”
他是会如她所愿,还是不小心笑出声?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克里斯的火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他仿佛用了一天时间就长成了大人。
他等不到下一次英语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