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敲门。
究竟会是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拜访过他了,甚至说,有人还知道他的存
在。
「谁?倘若是敬仰者,我佩服你的找到这里的智慧与勇气,倘若只是一个孤
苦旅人,我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倘若是有人依旧觊觎我的人头,那我规劝你快点
离开,趁着高塔没有将你完全排斥在外。」
没有应答声。但是敲门的声音依旧不断。
「是谁!」他已有些愠怒。
没有应答。
打了个响指,高塔门前的视野变的清晰,那是一个穿着乌萨斯样式军服的…
…女子?浅绿色的头发,一双猞猁耳在莱塔尼亚深秋的风中微微颤抖着。但她的
眼神,坚毅,决绝,看来是非见不可。
「军人?乌萨斯人?乌萨斯帝国的专制不合我的口味,是来聘请我冠以你们
的虚名,用利益收买我,让我成为傀儡的人吗?或是,我又无意间冒犯了哪位和
乌萨斯沾边的贵族老头,来给我下请战书吗?」
「不必如此,Ozprunt,莱塔尼亚真正的高塔主,索如曼帝国的最后一位王,
泰拉世界为数不多的旧人类。」朱唇轻启,她只是淡淡的说着,让刚想驱动法术
的Oz的手在空中停滞。
「失礼了。」
挥手,斗篷,兜帽,长袍应声飞来,着装,一边询问着,「阁下可有能够称
呼之名?」
「凯尔希。」
凯尔希……
一个耳熟的名字,在乌萨斯的逗留当中,似乎在酒吧中听到过这样的名字,
唯一一位曾被册封为勋爵的女性,乌萨斯最高科学技术研究所的所长,或者说,
一个疯狂的人,似乎不满政治与自己热爱的科学扯上关系,似乎研究了什么乌萨
斯禁忌的东西而招致了清洗,那个害死了研究所的几乎有人之后,将研究所的一
切付之一炬的人……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高塔之门缓慢的打开了,那个浅绿色的身影便移动进了大门,微微行礼。
「那么,一位伟大的乌萨斯女勋爵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将凯尔希引至一方小小的圆桌,将平铺在上面的书籍清理整齐,「乌萨斯茶?
还是咖啡?」
「茶,有劳了。」
茶壶与茶杯几乎应声稳稳的来到了凯尔希的桌前,茶壶自己便倾倒下来,一
旁的小碟子里已经呈上了果酱。
「作为一个高塔主,你的待客之道还算客气。」
凯尔希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那么,女勋爵这次又为何来拜访一个将要在高塔腐烂的术士呢?」
「天灾几乎发生在泰拉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感染者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王
国之间的矛盾战争不断。尤其是在卡兹戴尔,战争的阴云已经盘旋在那里甚久甚
久。」
「与我何干?」
「你是这片大陆上唯一能够与天灾,与这一切抗衡的人。旧莱塔尼亚法术与
现代源石技艺的集大成者,王族之后,你的体内真的没有一分一毫想和这一切,
天灾,压迫,不公抗衡的想法吗?我不相信。」
「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高塔能够让我安全的度过余生,你和你的理想
并不适用于
我,我没有我的先辈那般的雄心壮志,这片大陆也并不值得我去拯救,
我已经见证过了很多,但只是凭借我们的力量,完全没有可能。」
凯尔希不说话了,将随身携带的一卷资料摊开在桌上。
「我已经研究你的高塔研究的有些时日了,确实,旧时代的法术仍然在保护
你和你那深居简出的梦想,但是随着源石能量在泰拉大陆的不断递增,你的高塔
外墙的法术屏障的力量会被逐渐削弱,你可以保证哪一天一颗裹挟着高热与巨大
能量的陨石不会飞下来,将你的高塔砸成齑粉吗,你想保留的一切,在某一天,
都会消失。」她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你也不应故步自封的,你
拥有力量,而它不应就在高塔中随着你的尸体腐烂。」
Oz伸手想去抓那份绘制着自己高塔的蓝图,确实,自从自己重新修缮了高塔
的法术屏障之后,再也没有注意到外界能量的增长给自己的屏障带来的影响。也
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改组高塔的施法单元,用源石代替传统的能源,但这依旧需
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搜寻源石,打造,重组,还要避免敌人的侵袭,一件又
一件事情涌入大脑,他想去抓那份蓝图,想看的更加仔细一些,却被凯尔希的一
根手指按住了。
「高塔的重组并非毫无可能,但是,我相信,一个人绝对不能驾驭的了维系
与高塔原有屏障能量同等的源石能量,就算是你我,都不可以。更多的器械需要
加入到高塔的修缮之中。但如今,以我们的力量,修缮高塔只是遥遥无期,天灾
已经蔓延到了莱塔尼亚,已经有几个村庄被天灾吞噬。你等不起。」
「那么,为什么你有能力支持起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Oz扬起一条眉毛,
「就算是我也承载不了高塔的能量,就凭你吗?我又凭什么相信一个乌萨斯的叛
徒。」
凯尔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起身,走向门口。「你和我,看来只能用战斗
来做决定了吗?赢了,跟我走,我输了,我离开。」
「一言为定。」
走到一片荒芜的野地,高高的杂草几乎长到两人的膝盖处。Oz并起两指,在
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弧,杂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