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温和,对妻子极为体贴。
自从娶了顾大嫂,他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开心。
如今在家中,年纪稍大的仆人称他为姑爷,年轻的则称他为老爷。
出了家门,乡亲们都管他叫孙老爷,对他极为尊重。
空闲时,他还能和镇子里的那帮子年轻人在一起切磋武艺。
有时候顾大嫂也会加入进来,在他们面前露一手。
顾大嫂会的武艺比较杂,招数很野。
其中一部分是她爹在世时教她的,其它的是从朋友和她认识的江湖豪客那里学来的。
孙新的武艺则是跟着哥哥手下的那些军汉们一起练的,虽然学得比较正规,但是他心里明白,要是真正动起手来,他远不是妻子的对手。
顾大嫂虽然不如大哥孙立,但是她力气过人,招数狠辣,最主要的是她敢于拼命。
单是她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气势就能吓倒不少男子汉。
这几天孙新外出办事,顾大嫂一个人正在自己的店里忙着。
从外面进来一个长得俊俏的年轻后生。
一个酒保迎上来,招呼他坐下,问道:“客官是要浑酒还是清酒?若是用饭,我们这里有刚蒸好的馒头,肉馅用的是今天刚杀好的新鲜牛肉。
”那后生没有要酒饭,只是问道:“此间的主人是姓孙么?”“此间主人姓顾,人称顾大嫂。
她最近嫁人了,姑爷姓孙。
敢问客官是姑爷的相识?”别看这后生个子不大,说起话来声音却极为洪亮。
他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客人们的注意,连站在屋子另一头的顾大嫂也听见了。
她走了过来,对后生道:“我便是此间的主人顾大嫂。
这位小哥似不曾见过,请问姓甚名谁?”那后生站起身来对她拱手行了一礼,小声道:“久闻二嫂的大名,今日幸得相见。
在下有机密事情需报与孙二哥知晓,不知可否另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顾大嫂猜不出他究竟有何机密之事,便对他道:“夫君他外出办事,今晚方回。
小哥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不妨。
你且跟我来。
”说罢她拉住后生的手,把他引到酒店后面的一个单间里,转身对跟在后面的酒保道:“你去弄些好酒好饭来给这位小哥充饥,其他事你在外面支应着,不要来打扰我等。
”那酒保点头答应着走了,顺手将门关上。
后生坐下后开口道:“我姓乐名和,是孙提辖的妻弟,孙新是我二哥。
”坐在对面的顾大嫂笑道:“原来是乐和舅舅。
怪不得长得跟你姊姊乐大娘子一个模样。
”一边说她一边伸出大手在他脸上摸了摸。
乐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爽的女人,不由得红了脸。
想到正事要紧,他不敢多耽搁,遂将要说的事情对顾大嫂仔细道来。
乐和今年刚满十八岁。
他生得俊俏,从小聪明伶俐,抚琴吹箫,弹筝拨阮,各类技艺他一学就会,更兼有一副好嗓子,会唱许多小曲,被人取了个绰号‘铁叫子’。
他如今在登州城的大狱里做一个看管犯人的小牢子。
前几天大牢里新关进来两个附近山区的猎户,一个叫解珍,一个叫解宝。
他们的罪名的入室抢劫,原告为和他们同村的富户毛太公。
他们并不认得乐和,乐和却听二哥孙新说起过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是孙立孙新的姑妈的儿子。
解珍解宝被关进来时刚刚过完堂,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乐和是个乖巧的人,他没有声张,而是先去找其他狱卒打听了此二人所犯过罪行的详情。
随后他走进牢房,瞅个没有旁人的空子对兄弟俩道:“我是孙提辖的妻弟,听孙新二哥说起过你们。
你们犯的案子虽不致杀头,可是这大牢里管事的包节级收了毛家的贿赂,要找碴儿对付你们。
特来告知。
”原来解珍解宝的家乡近期有大虫出没伤人,知县大人对本地的猎户们责下限棒,令他们限期将大虫捕杀。
解珍解宝兄弟两人先用窝弓药箭重伤了那头大虫,却被毛太公伙同他的庄客们赖了去。
他们找上门去理论,双方争执起来,打坏了毛家的几件家什。
毛太公的儿子毛仲明喝令庄客们一拥而上将他们拿下,解送官府。
知县大人收了毛太公送的礼物,将他两个屈打成招,在供词上画了押。
随后差人将他们送往登州城的大牢里暂且关押,只等知府最后定案发落。
乐和打听到,包节级已经收了毛仲明的银子,答应替他斩草除根,只这几天便要在狱中结果他二人的性命。
到时他只需往上报个‘身染恶疾死于狱中’即可。
包节级在登州大狱里已经混了二十余年。
他为人贪婪凶残,平日里最喜欢做的是两件事:一是折磨犯人,二是从犯人的家属那里榨取钱财。
如今他收了贿赂,弄死像解珍解宝这等没有权势的犯人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
解珍解宝听了,连声叫屈。
此事从头至尾皆是毛太公和他儿子毛仲明设下的圈套,不但赖了他们的大虫,还要害他们的性命。
他们跪下向乐和求救,道:“请乐和兄弟看在孙新二哥的面子上,去十里牌找他的妻子顾大嫂。
顾大嫂是我们的姑妈的女儿,从小对我们两个极好。
她知道后定会想方设法来搭救我们的。
”顾大嫂听了乐和所述之事,口里叫道:“这可怎生是好?”她早就叫解珍解宝回家收拾东西,然后来她店里当伙计。
可是不知何故,他们一直拖了大半年还没有来。
她正想着托人去那里催他们一下呢。
如今她手上虽然有几个闲钱,可是怎能跟毛太公这种一方富豪相比?再者她因为孙新的事打了包节级,他恨她恨得要命。
即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