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间一长许多人得了消息道是他们夫妇在十字坡赚了大钱不免生出了嫉妒之心。
其中一人姓崔名武三十二岁因他排行老五人称崔五爷。
他父亲名叫崔天浩是孟州府数得上的一个大财主素有侠义之名深得江湖好汉和各路豪杰们的敬重。
崔五爷从小跟父亲学得一身武艺只是不务正业整日里和一帮富家子弟们喝酒赌钱跑马斗狗。
父亲死后没几年他就把家产给折腾得差不多了。
幸亏他有一个绝色的妹子嫁给了温县的知县王大人。
王大人看在新婚夫人的面子上抬举他做了县里的都头。
后来他因为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被人去孟州府里告了一状。
知府将他革职查办关进了大牢。
亏得他妹夫王知县亲自去向知府大人求情才将他保了出来。
崔五爷一年前也在十字坡开了一个酒肆他自己不善经营又不会用人没几个月他的酒肆就因为入不敷出而关门大吉。
如今他听说十字坡新开的酒肆十分赚钱心里愤愤不平。
他纠集了几个狐朋狗友准备去那里闹上一场。
这天十字坡酒肆里的客人特别多张青孙二娘两口子从早上就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有时间喘了口气。
二娘白天因一直在烧菜煮饭几乎没有离开过灶台她浑身是汗脸上也沾满了黑灰。
“热死我也。
”她口里叫着索性脱了上身的衣服坐在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了起来。
张青站在一旁正与她谈论账目上的进出事项。
他见二娘额头上挂着一层汗珠舀了一碗凉水递给她道:“娘子受累了喝碗水。
”孙二娘接过碗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这时一个小伙计抱着一摞空碗碟经过猛然看见自家的老板娘赤裸着上身坐在上吃了一惊脸也红了。
他才十五岁还从来没有见过年轻女人的裸体。
他眼睛只顾盯着二娘的奶子看脚下不留拌了一下“哗啦啦”一阵声响抱着的碗碟全都掉到上打碎了。
孙二娘跳起来骂道:“不中用的东西!怎的走路也不留?”说罢抬腿就往那伙计的屁股上踢去。
张青一把抱住她的腰道:“娘子且息怒。
”回头对那伙计喝到:“快去拿扫帚来将打碎了的碗碟清扫干净!”小伙计听了飞快跑出去了。
张青回头看见二娘脸上沾了许多灰跟戏台上的黑脸张飞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二娘不忿用手在炉膛处抓了一把灰往丈夫的脸上抹去却被他捉住了两手反过来将那把灰都撒到了她的胸脯上。
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厨房里打闹了好一阵子才罢手。
这时另一个伙计跑了进来喘着气道:“主人快……快出去看看。
有一位客人在大堂里胡闹打碎了茶杯碗盘还掀翻了桌子!”
孙二娘一听抄起一把菜刀就要去找那人理论张青伸手拦住了她。
“娘子休要性急!你这个样子怎能去大堂?快去舀些水来洗干净了待为夫去看看是何人敢来此取闹。
”二娘低头见自己赤裸着上身浑身上下都是黑灰跟个妖怪似的确实不宜出面遂笑道:“夫君说得有理。
你快去快回好让我放心。
张青来到大堂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粗鲁的汉子正叉着腰骂两个忍气吞声的伙计。
一问才知他吃了一大盘牛肉一大碗饭还喝了一壶酒。
待伙计来收账时他指着空碗道:“你家饭菜里有老鼠屎我吃了正肚子疼呢你须陪我看病买药的钱!”他身边围了七八个来吃饭的客人甚至打外面路过的人听到了争吵声也有好几个人走进来看热闹。
张青近前一看碗里果然有老鼠屎。
他对那汉子道:“在下姓张是这里的主人。
我且问你要陪多少银子给你看病?”那人心中一喜只道张青真的会给他钱开口道“诊金需五钱再加五钱买药的钱共是一两银子。
张青道:“客官你吃的这牛肉是上等黄牛肉喝的也是有名的‘杏花酿’再加上饭菜共是一两二钱银子。
我且不收你的饭钱不过我得问客官一句你身上带的钱可有一两二钱?可否拿出来让我看一看?”“这……这……”那汉子支吾着不肯拿出钱来。
这下子看的人都明白了这厮就是一个来吃白食的家伙。
他见自己被人识破了眼珠子乱转想趁机开溜。
这些看热闹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纷纷对他喊打:“跑十字坡吃白食来了快抓住他狠狠打!”“对对不能让他跑了!”这时张青手下的几个伙计不用他吩咐已经把那人围在了当中。
那汉子猛蹿到墙边拿起一根其他客人倚在那里的扁担呼呼抡起来。
有一个伙计躲避不及脑袋上挨了一下尖叫着倒在上。
其他的伙计们纷纷抄起板凳抵挡屋子里顿时大乱。
他见门已经被堵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手举起扁担往张青的头上劈下来。
张青闪身躲过。
那汉子待要再一次用扁担打他却被一个伙计从后面抱住了腰他甩了几下没有甩脱掉。
张青趁机欺近前去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那汉子痛得“哎哟”一声叫唤双手捂住肚子蹲了下来。
其他伙计们一拥而上有用脚踢的有用板凳砸的屋子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张青害怕弄出人命喝住了伙计
们。
那汉子早已头破血流躺在上了。
“来人将这厮抬走扔到外面去!”他大声吩咐道。
两个伙计上前一人拽住那人的一条腿把他倒拖着拉了出去。
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没尽兴也都跟着出去了。
张青走到一张饭桌跟前看见桌上还剩半壶酒客人已经离开了。
他将那半壶酒一饮而尽随后去厨房里找孙二娘去了。
到了厨房里一看只见孙二娘四仰八叉躺在上正打着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