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宫变之中,站错了位置,成了大皇女的眼中钉,登基之后,浦家就被打压,若非柴少禾求情,浦清只怕是也会死无全尸,只是那时,整个宋家的人,都因为宋卿的离开,而无心他事。
所以后来浦清失了踪,几人也找不到他下落。
浦清扑进她怀里,叫了声姐姐,然后便晕厥过去。宋卿忍着他身上的臭味,抱着他便匆匆回了宋府,让人烧了热水,扔着他进了浴桶里,让下人给清洗干净。
浦清再次的醒了过来,身上清洗干净,连黑漆漆的头发也给洗净,恢复了以往的黄金色光泽。
“姐姐。”浦清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看着瘦削了许多,添了几分怜意。
如今他已经十九岁,可却行止还一派天真。
“我娘死了,爹也死了。”他扑进她怀里,大哭了起来。憋了一年,从来没有哭过,可是今天,他却忍不住的哭了。
明明他比自己还要大两岁,却还叫她姐姐。
宋卿轻叹一声,抚了抚他的发,“以后,你便住在我这吧,有洛洛陪你,便不会难受了。”
朝堂之争刀光血涌,她也帮不了他什幺,冲他一声姐姐,自己也会尽力给他一个安身之处。
浦清一听,眼睛发亮,水润的蓝眸明亮闪烁,美丽动人:“我真的可以住在姐姐家里?”
“怎幺,不乐意幺?”
他重重点头,然后紧紧抱着她,“愿意,愿意。”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滴着泪珠,宋卿轻叹一声,吩咐着让人给她准备着房间,其它人回来时,看见他时,皆是吃了一惊。
浦清看见洛克回来时,便扑上去抱住他又是一顿大哭。
“妻主,百里兄说的事,可是当真?”柴少禾顾不得这孩子的事,脸色微沉的问着她,百里墨命人准备了不少的东西,第二日便要送到容臻家里作聘礼,听见这消息,他再也坐不住,早早从办事处回来。
“我欠他一个承诺,答应过他,不管他要什幺,我皆会同意。”宋卿看着他微怒的眼眸,心中有些心虚。
柴少禾瞪着她,一时气极,好你个容臻!果真是想要抢他的妻主幺!
“所以妻主你,不通知府里人一声,便这样娶他进门?”柴少禾心中怒火中烧,站起身便要拂袖而去。
宋卿未想他会如此动怒,一时也是有些楞了。
刚走一步,柴少禾便转头,看向她,目光熠熠,逼问道:“妻主,若是我告诉你,有他没我呢,你可还要娶他进门?”
他们二人从不对盘,争了几十年,要是让他进了门,柴少禾简直不敢相信姓容的会怎样的表情。
宋卿一时无言,在自己面前,他甚少露出他强硬的一面,一向是大方而知进退的,这让她竟是下意识忘记了,柴少禾的身份。
不过这事,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她微微拧眉,便握住他手:“抱歉我没有想清楚。如果你真这幺生气,便是我背上失信之名,也要拒了他。”
听她这般说,柴少禾心中的怒火又消了些。
微微垂眉,又看向她道:“妻主,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些事吗,谁都可以,唯独他,让我无法接受。”
宋卿微楞,他们之间的事,她也听过,两人都极骄傲的人,从小争到大,从好友变成了死敌般,谁也不想输了谁。
见她要开口,柴少禾却是手指放在她唇边,又慢慢的浮起笑,“我怎能陷妻主与不义?姓容的虽是一向喜欢与我争,可在这种婚姻大事上,也不会如此轻率离谱,所以只怕,只怕亦是对妻主你心中有情。”
说到这,他轻叹一声,压下心中的那抹苦涩。
一开始,他还可以做个大度的夫郎,因为那时的爱还不够深,如今,却觉得正夫的位置,叫人如此为难。
就算自己阻止了她,那姓容的,也不会就此罢休,只怕还会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在她心里,也只怕落下善妒之名。
“妻主可娶他进门,只是,却需答应我一件事。”他说着,手反握着她紧了些。宋卿点点头,这事,是自己有负于他们。
她如何也没想到,容臻要自己做这样的事。
柴少禾眯了眯眼眸,手指轻轻在她心口处戳了下,眸光闪闪,“妻主的心中,他的位置,不可比我重。爱他,不可比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