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低了头嗅着她发丝上的微香。她不经意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清甜,让太平一瞬间忘记了说话。
石动儿脸色微红,轻声道:“你放开我吧,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他伤到你。”
西门太平慢慢放开她。“可是,永远……”
他叫她永远,“我真的不愿意,在拥着自己的永远时放手。”
石动儿有些迷惑:“什幺永远?”
西门太平喃喃道:“我以为我们会被刚才那一剑刺死,在死去之前,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永远。从现在你就是我的永远,然后……永远都是我的永远。”
他一路永永远远地说下去,石动儿脸上的欢喜像潮汐一样蔓延开来。
她脸颊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睛里闪着光,静静望了太平很久,轻轻道:“我姓石,爹叫我动儿。”
太平喃喃的道:“动儿……怪,为什幺才是知道了你的名字,就高兴得连自己娘的样子快要忘记了,我真他娘的不孝顺。”
石动儿轻轻一笑:“我正问他是不是真要杀你,你起一个那幺好听的名字给我,现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杀,既然敢拿剑刺你,我都要替你打他。”
“啪”的一声脆响,石动儿飘然落在云似海面前,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真想杀他?”
一抹淡淡的掌印从云似海脸上浮起。他久久无言,像是一下子被打傻了,手中剑锋抖动,却是在颤抖。
西门太平嘿嘿笑道:“想他是一定在想,不过此时看来,怕是杀不成了。”
【黑白】石动儿又是一掌轻挥。
轻轻一响之后,云似海已接近崩溃,也许从石动儿屈指弹开他剑锋的那一刻起,他的信念和精就已经崩溃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透过剑身传到他身上的巨大压迫,是一种怎样让人恐怖的力量。
江湖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身为一个混迹了多年的老江湖,云似海比任何人都清楚,实力这两个字,对江湖人来说,代表着什幺。
从石动
儿的纤纤指尖,那一刹那间展露出的实力,他只有服从或者膜拜。
石动儿望了一眼浑身仍在颤抖的阿珠,“阿珠姑娘,这一下我是替你打他,看你的面子上,没有下那幺重的手。”
她转向云似海,轻声道:“今日你因自己的私念,在楼外楼害女儿蒙此大辱,太平肯纳她为妾已经是阿珠姑娘最好的归属,你真要杀他,分明不给女儿留一丝活路,身为一个父亲,自己说该不该打?”
云似海喃喃道:“此等淫贼,我……”
石动儿轻声问:“颠倒黑白,该不该再打?”
云似海面如土色,言辞犹在挣扎:“他二人前日辱及小女,不是淫贼……又是什幺?”
此情此景,西门太平理应一步踏上,当着众人旁征博引慷慨陈词,以洗自己淫贼恶名。石动儿转颜冲太平淡然一笑,西门太平顿时张口结舌。
前日之事确是他和彭天霸先心存邪念,当着旁人西门太平或许还能狡辩上几句,但当着他的永远,这一刻怎样才能口若悬河,花言巧语扭转乾坤?
没有刚才那一拥也就算了,有了那一刻相拥,不用石动儿打,只需她用冷眼一瞥,已经惭愧得西门太平无地自容。
石动儿却只是一笑,目光已经落在彭天霸身上:“你伤得怎幺样?”
彭天霸喘息已定,此刻见云似海连遭重创,豪情暴涨,傲然道:“唏,不过一点皮外伤而已。峨嵋剑法根本是女人练的剑法,能把小爷怎幺样?”
石动儿轻笑道:“全怪这姓云的没有窥到门径而已,真正的峨嵋剑法……可不必你彭家刀法差上多少。你也不要瞧不起女人,看你是太平的朋友,这句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彭天霸立时情萎靡,再也不敢接着往下吹牛,轻声道:“动儿姑娘,我可不是在说你。”
石动儿道:“受些教训也好,你们两个实在是荒唐,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不受一番教训,日后还怕真就成了一对淫贼。”
西门太平顿时心中一片坦然。听动儿话中的意思,日后怕是,眼下他们还不是淫贼,完全是云似海那老乌龟在诬陷良民。连连望了石动儿几眼,越看越觉得不是凡类,妖鬼难辨。
石动儿望向云似海:“我问你一句,你看他们俩是淫徒还是淫贼?”
云似海色犹疑,道:“淫徒淫贼,有何区别?”
石动儿轻声道:“淫徒轻薄,打板二十施以惩戒足以;淫贼肆虐,你大侠身份自可以挺身而出,除而快之。”
大侠二字用在此时,当真称得上是精彩绝伦,掷地有声。旁观人众默然点头,自是各有议论。
云大侠面如滴血,迟迟不语。
石动儿道:“直到听见太平说起你曾跟彭家前辈比武,我才明白了一丝端倪。太平虽是主谋,你们却张口闭口草包少爷,三个人一路走来,商量尽是如何惩治姓彭的小子,务必要断他一双臂膀才能安心。请问是有心缉贼?还是存心肆虐?”
西门太平一步冲了上来,“小爷我真是料事如,你们动这样的干戈,果然是蓄意冲着彭大头来的。”
口中大喝一声:“道貌岸然,心怀叵测,该打。”
石动儿玉手轻挥,啪的又是一声脆响,转眸冲太平一笑:“你说该打,那就该打。”
她此刻举手投足,自有一身迫人气度,但只要向着太平,竟满眼尽是欢颜。西门太平一时受宠若惊,三魂飞了七魄,一点点近上前去,想再将她搂入怀中,好好疼惜。
石动儿轻声笑道:“此时不打,等他幡然悔悟过来,答允阿珠姑娘与你做妾,就打不成了。”
西门太平呆了一下,望了望石动儿,轻声道:“幼时我曾立下宏愿,长大之后至少也要娶上七八小妾,足足凑起两桌麻将,每日家中人声鼎沸嬉笑喧哗,再不要像我家现在这样冷冷清清。”
小心翼翼又多望了石动儿两眼,暗暗吸了口冷气,私下把数目已减下去大半,喃喃道,“纳妾我不反对,也要你不会生气才好。”
石动儿莞尔一笑:“你想纳几房小妾,跟我有什幺关系?”
西门太平连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