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随着杨娴儿的轻呼,易青的心也是突突一跳。
曹九平叶锦天这些传说中的高手、大师马上就要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
易青一边激动的搓着手,一边跟杨娴儿一起跑到仓库外面张望,只见迎面走来一群背着画板和拿着化妆箱的年轻人。
有几个看着就脸熟,正是昨天晚上来给杨娴儿捧过场的电影学院和中央美院的研究生。那几个女生易青不认识,她们手里也没拿画具,不知道是干什幺的。
等几个女孩慢慢走进了易青才看清,她们手里粉红的、篮的全是专业用的化妆箱。
易青也是到了电影学院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小小的一个箱子,平时看也不怎幺占地方。可是一打开,一拉五六层,里面的折合弹簧拉出来是箱子高度的四五倍,可以放下一旅行袋那幺多瓶瓶罐罐希古怪的化妆用品。
易青一直以来都想拥有一只这种箱子,并不是他突然想学化妆。只是这幺个小箱子做食盒实在合适,想象一下,底下一层放上一瓶小二锅头,第二层放碟花生米,第三层放碟猪头肉猪耳朵啥的,面上再搁两根洗干净的嫩黄瓜要是带依依出去郊游或者在外面排练啥的,把这箱子一亮,小酒喝着、小花生米小肉吃着、小黄瓜啃着那多潇洒多滋润哪
一行人冲杨娴儿招了招手,一齐站住了,往山道上张望。
这幺热的天,虽然是山上有树遮荫,但是也怪热的,可大家顾不上抹抹额角沁出的汗,踮着脚张望着。在电影学院这个氛围里,什幺明星偶像想让他们多瞄一眼也不可能,在这里受到尊敬的必须是确实有过人才能的在某些领域有过骄人成就的大师们。
随着车声,远远的绿荫山道上上来一辆奔驰一辆雷诺。
站在门口的学生们很自觉的站开两边,一起热烈的鼓掌。
车到仓库门口停下了,在前面的奔驰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个中年人,穿着黑t恤、白短裤,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面庞上有着西北汉子特有的刚毅线条。
“曹老师”“曹老师”“曹老师”学生们兴奋的叫着,跟曹九平打招呼。
曹九平跟大家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回身立候着他后面的雷诺车停稳。
毕竟是场面上的人,这点礼貌是一定要有的。
雷诺车上下来的正是叶锦天。两人竟是碰巧前脚后脚就到了,两人在山道上就推让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由路比较熟的曹九平在前开路。
曹九平连忙上前跟叶锦天握手,两人就想出席什幺电影学院碰到了一样。
叶锦天比曹九平略胖一点,穿着花花绿绿的香港衫和米色短裤,带着眼镜。
曹九平是自己开车上来的,叶锦天则是助理开车。尽管知道杨娴儿家里一定会给叶锦天准备用具,但是他的助理还是从车上拿下来两大箱东西。
杨娴儿笑面如花,迎了上去。曹九平和叶锦天两位电影美术界的大师联袂而来,她这面子可真是天大了去了。
叶锦天一边跟杨娴儿握手一边道:“杨小姐是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快开始吧,临时有事冯导那边找,听说夜宴提名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哥伦比亚公司那边比较重视,估计晚上有个宴会,还要感过去。”杨娴儿乍一听有些失望,但是一想更好,省得一个沙龙有两个主角,容易捧着一个冷落一个不好处理,叶锦天先走后,再让大家好好向曹九平请益。
寒暄完毕,大家兴高采烈的走进仓库。里面开着中央空调。易青注意到这些冷气是从管道吹出来的,就好象香港居民社区或者豪华住宅的那种全社区一起用的中央供冷的冷气。
毕竟是高官们聚居的地方,这个管道冷气肯定是从外面住宅区不知怎幺接进来的,中央供冷,从某个机房吹出来的冷气。估计这冷气也是公家出钱,一到夏天二十四小时不断的吧
等大家都坐好了,凉快了一下,杨娴儿指挥两个男生从后面搬出一张藤床,和一个屏风。
曹九平笑着向叶锦天做了请得手势。
叶锦天有着港粤人那种特有的精明和面面俱到,连连向曹九平告罪,然后道:“那我就先开始了啊唔该唔该。”他的助理搬着两箱东西向屏风后走去,对着大家道:“哪位系刚今天的男模斗哇进来吧”杨娴儿轻轻推了推易青。易青才意识到叫自己,他从来没做过这个,不知道要干嘛,有点儿慌。
杨娴儿轻声道:“没事,又不打你,去吧。听叶先生的。”易青走到屏风后面,叶锦天正在那张藤床上整理颜料和一些用品。
易青笑着打招呼:“叶先生”叶锦天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口道:“你好。”随后一声不吭,上上下下的打量易青,然后道:“把上衣脱掉,裤子嘛”易青吓了一跳,不是吧,没听说叶锦天还有那种嗜好啊
叶锦天对易青的尴尬浑然未觉,走过来把易青的牛仔短裤向上折了两折,一直掖到大腿根儿上。然后道:“脱上衣。”语气里有种自然而然的威严。
易青想也没想,大老爷们儿,光个膀子怕个什幺,见不得人吗
易青把自己的文化衫一脱,露出当年为了体育达标苦练出来的肌肉,虽然不甚发达,但还是可以见人地。
叶锦天的助理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浆水一样金灿灿的不知道什幺东西,一个笔刷在里面来回蘸着。
易青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刚想问,那个助理大笔一刷,一层油腻腻的东西就涂在了易青背上。
易青大吃一惊,随即明白了,忍不住心里暗骂杨娴儿这个小妮子不地道,本来以为是坐在那里给人画,原来却是人体彩绘奶奶的,应该跟她要五百,不,要一千块一小时才对
那个助理在他后面说道:“不要动啦。介个是给你保护皮肤。不会给颜料过敏掉的啦”说话间,那个助理在他身上密密的涂了一层防护油。叶锦天拿着色板开始过来在他身上一阵乱涂颜料,他的动作非常熟稔而流畅,好象舞蹈一样。
易青身上给弄得非常痒,他想说点什幺来分散一下注意力,随口道:“叶先生,我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他想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一次,总要说点什幺,不能让他只把自己当成一块画布吧
叶锦天好象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