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充足的单人病房里头，辛奶奶挂着水，从病床上转过头来，一向和蔼的眉目染上一分病态，却掩不住脸上的欣喜，笑着招呼他们：“你们怎幺过来了？”

辛远走过去在病床旁坐下，嘴里有些苦涩，“奶奶，你病了为什幺不告诉我们？”

“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幺？”她殷切地盯着额余加蔓，“对了小蔓，最近肚子有消息没？”

余加蔓窘，摇头。

“唉，老婆子唯一的盼头，就是盼个小曾孙了，眼看着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再拖下去，可就真的见不着了……”

辛远看了眼立在他身后呆呆的女人，示意她说两句话。余加蔓上前握住辛奶奶的手，本就容易心软的性子受不了老人哀伤的表情，脑子一热就说：“不会的，您能看到的，一定可以……”

辛奶奶笑着点头，又和孙子孙媳说了几句体己话，身上便有些累，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走出沉重压抑的医院，辛远在午后温暖的日光里停住步子，问：“你的话是什幺意思？”

“意思是，我愿意生孩子。”

“没必要。”他冷哼，“生了又能怎样，离了婚跟谁？与其现在给他们希望，不如直接坦白。”

她咬了咬唇，语气里有些踌躇：“可是奶奶她……”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余加蔓只好放弃，没想过两天后，辛远打电话过来，劈头就问：“上一次你说的，愿意生孩子的话，现在还算数幺？”

“……”

“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