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手机都忘了换回来,本末倒置得也太严重。
自那天早上壹起吃了个早餐,除了平常无关痛痒的几句问候,李唯已经有三四天没见到季恒时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好现象,她的生活倒是壹如既往的乏味无趣就是了。
终于在壹个百无聊赖的晚上,李唯坐在床头翻教科书时,收到了某人的来电。
“壹会正好路过妳那边,要不要出来溜冰?”
她倒是还挺想应邀的,在酒店宅了壹天实在太闷了,“还有谁麽?”
“唉,就几个朋友,”抢在她拒绝之前又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朋友总不会难相处到哪去吧?嗯?”
李唯无声笑了,臣服他的说辞,“好吧。”
季恒时看见的李唯略微有点滑稽。怕冷,她把自己上半身裹得圆滚滚的,底下壹双腿又长又细,格外吸人眼球。
“瘦了。”他见她把巴掌大的壹张脸从围巾裏擡起来沖他微微壹笑,藏在棉服口袋裏的手不由攥紧,“水土不服吗?”
“没那麽夸张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北京干冷干冷的,皮肤差了倒是真的。
“先打预防针,我可不会溜冰。”
“那有什麽问题?我教妳。”
“我是说到时候现场可能很惨烈,血肉横飞什麽的……”
她说这话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季恒时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呵呵笑:“我保证,不会。”
等他的手离开,李唯才察觉到不妥,默默把帽子拿下来理了理头发,不再吭声。
再见面,两人的关系似乎反而更亲近,这说不过去,不是麽?
溜冰场在壹家ktv后边,晚上来溜冰的人还不少,很热闹。
他的朋友们有男有女,见他们过来,很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妳们先玩着,我们换完鞋马上过去。”季恒时打发他们走了,带她来到租溜冰鞋的地方。
鞋带繁复,李唯坐在椅子上,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穿完左脚的鞋带,忽然见已经换好鞋的季恒时单脚跪了下来,越过她的手指接过她手裏鞋带开始穿起来,动作比之她的笨拙,麻利顺畅多了。
他的头抵着她的膝盖,有型的碎发被打乱,手中有条不紊动作着。她的鼻尖隐隐能嗅到男士洗发水的淡淡清香。
他没停下,她也没有阻止他,两人心裏都心照不宣地清楚知道这是壹种越界。
穿戴完毕,李唯搭着他的手肘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被他带着往人群中去。
“慢、慢慢点儿,我还没站好!”
“抓紧了,摔了可不算我的。”
他抓着她两边的手肘,让她找到满意的状态,听见好友呼唤:“老季,来单挑啊!”
壹群人拥过来,有人挑衅:“上回输了妳,老子回去苦练八百年,怎麽着,来壹场?”
李唯擡头看他,“妳跟他们玩吧,我先自己琢磨琢磨。”
季恒时挺烦的,想着收拾完这小子也是分分钟的事,完了再来带她,省得壹直被打扰,便喊了壹个短头发的女人过来:“宋晶。”
“大哥,有啥吩咐!”假小子宋晶赤溜壹下飞了过来,亮着眼睛打量着李唯。
“妳带她,小心点,摔了回头我找妳。”
宋晶拍拍胸膛打包票:“放心吧,小嫂子我壹定给您捧在心上,摔不了!”
季恒时禽着笑弹了壹下宋晶脑门,壹下把李唯羽绒服的拉链全拉到底,摸摸她后脑勺,十足的亲昵意味,“我很快就来。”
壹干人暧昧眼注视下,李唯脸烫得要熟了,只想着赶紧打发他走,“快去吧。”
人群离去,只剩下她们两人,宋晶抓着李唯的手把她往边上带,让她搭着扶手学。
“身体挺直,两只脚往裏压壹点……对,身体往前俯……”
李唯怕摔,又是刚认识,完全放不开,学了半天也不敢松手滑,紧张地死抓住扶手,壹点点熬着时间,心裏想的却是,他怎麽还不回来……
溜冰场中央壹阵阵欢呼喝彩往外扩散,人群中央,身型高挑的男人敏捷地躲过壹个又壹个障碍物,脚底生风般驰骋着,伴随着轻佻的口哨声率先到达终点,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最终爆发出壹阵雷鸣般的掌声。
两个影子愉快地击了个掌,对方显然甘拜下风,连连抱拳。
“天哪,我季哥简直帅掉渣……”
李唯看了边上女人呆掉的侧脸壹眼,默默往边上靠,算是彻底放弃了学溜冰。
男人从战场上下来,壹阵风壹样轻易来到她身边,微喘着气解开脖子处的纽扣,问她:“怎麽样?”
“很帅。”她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我知道很帅。我是问妳,学得怎麽样了?”
闹了个大红脸,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在这裏我根本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
宋晶哈哈大笑,“大哥我真尽力了!这是天意啊天意……”收到季恒时赶人的眼,她主动滑远了。
他把她的手从栏桿上掰下来握住,表情像头顶的灯光,那麽那麽温柔,语气透着无奈又宠溺:“那咱们不学了,我带着妳滑。”
李唯失去了支撑,没办法挣开他温热的手掌,渐渐发现自己正在往他设下的陷阱裏跳:她的手被他带着放在他肩上,腰身被他轻轻揽住,而她,根本无法动弹。
场上应景地放起了抒情悠扬的口琴奏曲,她知道这首歌,lookg wth cely,《情迷夜香港》专辑裏她最喜欢的壹首。
季恒时渐渐加快了速度,稳稳带着她的身体起舞。
完完全全被这个男人温润的气息包裹着,连周遭那些喧闹都远了不少。李唯只觉得大脑和身体壹并不受自己控制了,心从没哪壹刻像现在跳得厉害。她恍惚地低着头,脑子裏却想着刚才那壹幕:这个男人,下巴这样性感,眉眼这样温和,他的笑盛着致命的毒酒,连呼吸都是令人安心的……
察觉到怀中身体的紧绷,他拉起她的壹只手到头顶,仍旧扶着她的腰,在她笨拙的配合下转了很勉强的壹个圈